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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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表诚意,这场慈善拍卖没找主持人,由白秀珠亲自上阵。拍品也都是她从嫁妆里精挑细选的,有几样古董字画,几件中西款式的珠宝,也接受了一些客人的捐赠,都是很有价值的物品。 因拍卖是以慈善而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白秀珠没有像专业拍卖师那样拖时间拉长战况,每次落锤都很是干脆。不过因为大家都很积极踊跃,甚至还有不顾风度唇枪舌战的情况发生,成交价都比白秀珠心理价位高了三四成不止。 一切都很顺利,只在拍卖一件物品时发生了一个小小插曲。这件拍品是一套六个小老虎模样的羊脂玉雕件,只有拇指大,每只眼睛上都镶着不同颜色的宝石。圆溜溜胖乎乎形态各异憨态可掬,一看就是给小孩子玩的。 这是一位不能前来的客人捐赠的,虽是小孩玩意儿,却因玉质极品,宝石净度极高,大小也在克拉以上,价格很是不菲。 客人们对这件拍品的热情就比较一般,再家大业大,也少有人愿意花这么高的价钱给小孩子买这种玩具回去。熊孩子手上没轻重,不叫玩儿还不行,万一摔了碰了就太可惜了。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价格却只勉强到了不流拍的程度。念及后边还有很多拍品,白秀珠便决定落锤。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在大家头顶响起:“五千英镑!” 白秀珠惊讶地向二楼望去:“珍珍?” 身穿小花睡衣,年仅四岁半的徐和随小朋友不顾全场震惊,抱着怀里的小猪存钱罐噔噔噔跑下楼梯,又跑到台上:“mama,我也要帮哥哥买军备。里面是我的压岁钱,都给你了,我可以现在就把小老虎拿走吗?” 见她小小人儿一个,说话却一本正经有条有理,客人们忍不住发出善意地哄笑,徐伯钧和白秀珠不由齐齐扶额。 “徐小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魄力,不愧是督军的血脉。” “小姐天真烂漫聪慧友爱,这也是心系身在国内的哥哥啊。” “听说徐小姐今年四岁,正是属虎,这套摆件合该与她有缘。” 白秀珠蹲下身与她说话:“徐和随,你不睡觉出来偷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可你这存钱罐里面根本没有五千英镑啊。” 自信满满的徐家珍珍一下傻了:“可是里面都塞满了。” 白秀珠摸摸她的头:“它太小了,塞满也装不了多少,还差得远呢。” 什么?差得远了?小姑娘那双与父亲一模一样的桃花眼立刻溢满了眼泪,她虽然小,却也知道什么叫丢人。自己丢人不要紧,丢了爸爸mama的脸可怎么办。 白秀珠顿时心软了,不由后悔当众说破了这件事。明明想教育她可以人后再说,钱也可以私下补上,却没考虑周全,叫孩子难堪了。她抱着女儿站起身,正要表示自己会以六千英镑拍下这套小老虎,就听徐伯钧在台下叫价:“六千英镑。” 两人相视一笑,徐伯钧起身走上台,将女儿从妻子怀里接过来,温声说道:“你继续。” 徐和随老老实实窝在父亲怀里,等母亲开始下一轮拍卖,才小声附在他耳边说道:“爸爸,对不起。” 徐伯钧的心都化了,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没关系,珍珍也是好意。”虽然比起为哥哥捐军备,她肯定更想要那套小老虎,但是不必说破,“你只是太小了,对金钱没有概念,以后多与老师学些知识,慢慢就知道了。” 很快徐伯钧就感觉肩膀漫出一股湿意,是小丫头不敢叫人发现,埋在他肩上无声掉泪。他心里顿时又软又疼,想要带去外面哄哄她,又不想提前离场叫妻子孤军奋战。只好稳稳地托抱着她,直到小人儿哭累了,趴在他肩头规律的呼吸起来。 散场送客时他也一直抱着女儿,与白秀珠一起坚持到最后。白秀珠先还不解,这丫头自从戒了奶,只要睡着就雷打不动,交给下人送回房间就是了,四十斤的小胖丫一直抱着也不嫌累。不过等回到房间,看到他肩膀上一大片泪痕就明白了,这是给女儿留面子呢。 “都是我的错,不该当着那么多人面说她的。”白秀珠内疚坏了。 徐伯钧帮她解开项链的盘扣,拉开后背的拉链:“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又是第一次做母亲,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自觉这番话说得足够体贴,却不防白秀珠娇哼一声,酸溜溜道:“难怪督军这么游刃有余,原来是因为第二次当父亲,经验十足啊。” 徐伯钧被她气笑了,本来只是单纯地帮忙更衣,现在却起了别的心思。一手从后面挟住她两只腕子,另一手将她慢慢按在镜子前:“夫人,你这口醋吃得可太没道理了。” 白秀珠被他制住,丝毫挣扎不得,心里就有点慌了:“你别乱来,这可是在换衣间。”贴面就是镜子,简直羞死人了。 徐伯钧亲吻她的后颈:“换衣间又如何,夫人这套衣服甚美,别急着脱,让为夫仔细欣赏欣赏。” 都脱一半了还仔细欣赏,白秀珠又羞又气,简直不敢看镜子里的画面:“让我先去洗个澡,我可是为了你儿子辛劳了好多天,今日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徐伯钧的吻已经顺着脊背一路落了下去:“夫人深明大义,为夫深感敬佩,可惜无以为报,只能以此表示感激了...”边说边压下她的背,调整成了趴伏的姿势。 两小时后,白秀珠迷迷糊糊地被徐伯钧从浴缸里捞出来,用浴巾裹住擦干抱到床上。床头灯熄灭,她嘴上嘟囔着死老头子没轻没重以后不许碰她,人却钻进那个温暖宽厚的怀抱,沉沉地睡去了。 白秀珠一场慈善晚会,拍得了徐白两家近半年的收入。她全托徐远买了枪支弹药运回国,还特地附上了一张名单,写着捐款人的名字。不是为了图名,只是想让国内抗击日寇的战士们知道,他们不是孤军奋战,海外的同胞也在关心支持着他们。 徐光耀与谭玹霖收到这批物资时,齐齐朝着西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并认真保留了这份名单。 徐和随七岁那年的夏天,徐伯钧接到了徐光耀的越洋电话,说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战争胜利了。不过政府不老实,估计又要开始内战了。 即使早在5月8日德国投降,8月6日美国在日本投了两颗原子弹时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徐伯钧还是不由热泪盈眶。 八年啊,整整八年,多少人命填进去,终于结束了这场战争。可惜苦难还没有离开这片土地,外敌走了还有内敌,又不知要打多久。 一旁看书的徐和随见父亲眼睛红红的,不由扑进他怀里关切道:“爸爸,你怎么了?是哥哥又气你了吗?” 徐伯钧无奈,秀珠真是没少拿光耀教育这小丫头,这都留下的什么印象:“不是的,哥哥是来告诉爸爸,敌人被打跑了,战争胜利了,我们赢了。” 徐和随生在瑞士长在瑞士,根本不知道战争是怎么一回事。但也知道战争是不好的,害他们一家人背井离乡,让爸爸与哥哥骨rou分离。 “太好了,那我们是不是就能回国了?”徐和随rou软软的脸蛋贴上他的脸,“这样爸爸就不用老看哥哥的照片,可以一直与哥哥在一起了。” 这贴心贴肺的小丫头啊,徐伯钧眼眶又是一热,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自从有了女儿,他才知道什么儿子孙子传宗接代都是虚的,只有这么一件小棉袄才是实实在在叫人熨帖安慰的。 徐伯钧认真和她解释:“爸爸也想回去,可惜不行。虽然日本人被赶走了,战争却没有结束。而且我们已经在这里定居了,所有人的事业都在这里。你还要上学,奶奶年纪大了也不能长途奔波,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的。” 内战不知要持续多久,战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百废待兴,他在国外还能挣些钱支援国内建设,回去能做什么。他也没脸回去,说得再好听,他在战时做了逃兵,这是洗不清的。 徐和随其实无所谓去哪,她就是不想看爸爸难过:“那好吧,反正珍珍总是要和爸爸在一起的。” 白秀珠走进客厅,看见的就是父女俩贴贴笑笑说悄悄话的一幕。这孩子越大越像她父亲了,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一起看着她时,真是叫人招架不住。 “mama!”徐和随从父亲怀里溜下来,就要扑到她怀里。 白秀珠先拦了她一下,坐到沙发上之后才将沉甸甸的胖丫抱到膝盖上:“我们珍珍和爸爸说什么呢?” 徐和随的小嘴就叭叭开了,空旷的客厅顿时四面八方都是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