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治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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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若白本来就喜欢猫,陈肆塞给她一堆猫玩具,俩人很快玩在一起,昨天的事就像没发生过。 两个人没了矛盾是好事,可郁贺兰瞧着陈肆的样子心里烦闷,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她以为自己就能处理好陈肆和家里人的关系,最终还是让陈肆费心思费脑子了。 办公室里又多了个吵闹的人,郁贺兰还能忍忍陈肆,再加一个谭若白就太吵了。她要安静工作,把两个人从办公室里撵了出去。 陈肆扶着下巴怅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大碗冰淇淋,这是谭若白说要补偿她,专门请她吃的。她看谭若白吃得倒是欢快,根本就是谭若白想吃,补偿她是顺便的。 “表嫂,你怎么不吃啊。”谭若白都快吃完了,陈肆面前的冰淇淋一动也没动。 “别叫表嫂了,叫我的名字,”陈肆倒是想吃,没有郁贺兰的同意她哪儿敢吃啊,只好把那一碗东西推到谭若白面前,“你放过我,这大冬天的,我喝口凉水郁贺兰都能杀了我。” 谭若白同情地看着陈肆,没想到这人意外的听话:“她至于吗,你别怕,她哪儿有空管那么多闲事。” “哈哈,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陈肆苦笑一声,她垂着脑袋,用一只手捂着脸说,“我这会儿还是人类,等我回去就是你表姐的狗了。” 谭若白都没心思吃冰淇淋了,放下勺子着急道:“那怎么办,我能不能帮你。” “晚了,我现在离开你表姐就活不下去了,”陈肆捂着嘴憋笑,有点编不下去了,她得知道夏思贤给自己写的什么剧本,“夏思贤都说我什么了?” 谭若白见陈肆捂着嘴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心里越发觉得郁贺兰过分。按夏思贤的说法,陈肆作为赵纯的替身被郁贺兰逼着结婚,并被加以自由限制精神控制和rou体压迫,原本一个智力超群无论在哪个行业都能独领风sao的大好青年就这样被她表姐拴起来当狗养。 谭若白边吃边讲,两碗冰淇淋都被她一个人吃完了。陈肆听完心想这也不算编造,半真半假吧,得亏贿赂了夏思贤,不然还不知道夏思贤会怎么在谭若白面前抹黑自己。 陈肆又带一天孩子,谭若白的任务完成,和郁贺兰打过招呼就回家了。陈肆看得出来这小孩也帮不到她什么忙,她的期望也不高,就希望每天早上别挨这个打,归根结底,还是得讨好郁贺兰。 她也真是,有这工夫陪别人家的小孩,她不如多陪陪林青橘。 跟郁贺兰到家以后,陈肆先到林青橘的房间里看了看。郁贺兰为林青橘买了许多辅导资料,房间里摆满了书,林青橘正伏在桌上研究家教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怪努力的。 陈肆长时间和郁贺兰黏在一起,从来没进过林青橘的房间,林青橘觉得奇怪,抬头问道:“姐,有什么事吗。” “我看你学的怎么样,”陈肆随手拿起一张林青橘做过的试卷,好家伙十个题错九个,字写得也丑,她满脸不解,“你怎么考上高中的?” 林青橘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运气好。” “……行,玩会儿吧,别真考上大学了,”陈肆把试题收好放回原位,寻思着林青橘似乎很久没出门了,正好明天和她们一起去买猫玩具,“明天跟我们出去转转。” “我可以出门了吗?”林青橘的精神劲一下就上来了,说出了憋好几天的话,“姐,我朋友们都放假了,他们都问我,要不要出去玩……” 陈肆抓耳挠腮,这可给她出难题了,她最近做了太多损害陈家利益的事,没办法保证林青橘在外面的安全,她否决道:“你只能跟我们出去。” 林青橘瞬间蔫了下去:“好吧。” 陈肆叹了口气,她环顾四周,郁贺兰比她会照料人,屋内是少女的装饰风格,林青橘需要用的东西都有,单是写字用的笔就堆满了小半个柜子。她的视线下移,看到林青橘的床边放着一个大箱子:“这箱子里是什么?” 陈肆掀开一看,眉头一皱。 “郁贺兰!” 陈肆噔噔噔跑到楼上的衣帽间里,郁贺兰刚刚换上家居服,她循声看向门口,陈肆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站在那儿,指着自己说:“你,你……”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陈肆不想让林青橘听见,她反手锁上了衣帽间的门,指控道:“你居然给林青橘买了一大箱零食,凭什么她能吃,我不能吃?” 郁贺兰还以为什么大事,耐心解释说:“她年纪小身体好,吃一点没什么影响。你的身体太差了,明白吗。” 由于长年累积的坏习惯,陈肆到现在这个年纪,身体的各方面都开始出现异常,胃口差,睡眠轻,精神萎靡,免疫力低下……现在好不容易养出了点人样,怎么能功亏一篑。 “我身体好得很,要是再吃没滋没味的东西,我的精神就崩溃了,”陈肆想起那碗冰淇淋就心疼,她就想吃点东西还触犯天条了吗,为了防止郁贺兰突然打人,她随便拿了件厚外套垫在地上,坐上去说,“你不让我吃,今天我就不起来了。” 陈肆开始耍赖,郁贺兰最近很疼她,区区小事,指不定郁贺兰就妥协了。 郁贺兰以为陈肆会听劝,没想到还跟自己杠上了,她的耐心耗尽,警告道:“林招财,起来。” “我不起来,”陈肆一点不听,她坐在地上,郁贺兰能拿她怎么样,“除非你也给我买好吃的。” 郁贺兰走到陈肆面前问:“你要吃什么。” 这不就搞定了,陈肆满眼期待:“我想吃冰棍儿。” 郁贺兰俯下身伸手一用力就把陈肆拦腰捞了起来,陈肆猛地失重,脸朝下身体悬空,她知道郁贺兰力气大,没成想能一只手给她拎起来。 “你干什么,郁贺兰,你放开我!” “冰棍儿没有,棍多的是,”郁贺兰用胳膊把陈肆夹在腰间,面前的两条腿无力地乱蹬着,她把陈肆的裤子一扒,通红还带着点青紫伤痕的光屁股露了出来,“想吃多少?” 陈肆身后一凉顿感大事不妙。衣帽间别的没有,衣架有的是,郁贺兰拿起木制的衣架,啪地一声抽在陈肆屁股上,继续问道:“吃多少?” “啊,不吃,我不吃了,放我下来。” 陈肆挨了一下就投降了,痛得不停挣扎。郁贺兰搂紧了她的腰,手里的衣架一下接着一下往两团屁股上抽,衣架的侧面砸在屁股上,每次都能留下两道红印。郁贺兰边打边教训说:“快三十岁的人了,因为闹着吃零食被打屁股,丢不丢人?” “我,我错了,饶了我,疼!”陈肆的重心全在郁贺兰胳膊上,躲也没处躲,无论身子怎么扭,衣架仍然不偏不倚地打在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不断传来,“郁贺兰,郁贺兰!你放开我,呜呜……” “你还敢不敢了?” “我不敢了,不吃了……” 郁贺兰抱着陈肆的胳膊都酸了,她一松手,陈肆刚落地立刻逃窜似地扑腾起来跑了。 逃出来后陈肆还不甘心,可恶,她颠颠地跑进去,提着裤子连滚带爬地出来了。陈肆想摔门又不敢,放狠话对着里面说:“郁贺兰,我再也不搭理你了!” 对上郁贺兰的视线,陈肆又怂怂地扒着门小声说:“我说笑的你别当真,别生气,别打我啦。” 看郁贺兰的反应,陈肆知道明的行不通,但她可以暗里吃。这都不算什么,她最大的烦恼,仍然是林青橘。 郁贺兰的脾气是变好了,她没再跟陈肆计较。可接下来的几天,她看得出来陈肆的兴致不高,买了新的猫玩具也没怎么陪虎子玩,到公司里就逗一会儿猫,然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自己下班。 陈肆本来就常在办公室睡觉,她陪谭若白玩了两天,又去挑了一天猫玩具,郁贺兰以为陈肆只是玩累了需要歇几天。但这种情况持续太久,很难不让人觉得异常。 “财财,回家了,”郁贺兰工作忙一天后,把睡在沙发上的陈肆叫醒,瞧着她精神不振的样子说,“不能再这样天天睡了,会头疼的。” 陈肆半睁开眼睛疲惫地瘫在沙发上,歇了半晌后坐起来说:“我没有睡。” 郁贺兰感到棘手,她头一回碰见这种情况,今天想来想去,她只能想到陈肆可能因为没有零食吃生闷气了。 刚才在陈肆睡觉的时候,她让冬晴去买了块蛋糕。 “跟我置什么气,不给你吃零食,至于愁眉苦脸那么多天吗?”郁贺兰把蛋糕端到她面前,用勺子喂到陈肆嘴边说,“乖,吃一口,不生气了。” “我哪有生气,”陈肆笑了笑,蛋糕不足以解决她的问题,但足够提供情绪价值,她尝了一口,细腻的口感在嘴里化开,“好吃。” 陈肆去抢勺子,手刚凑过去郁贺兰就把勺子和蛋糕收了起来:“不行,只能吃一口。” “那剩下的不就浪费了。” “剩下的带回去给你meimei吃。” “我meimei……”陈肆想起林青橘,稍稍高涨的情绪再次跌落下来,泄力地靠在沙发里说,“林青橘这个年龄,是该待在学校里,多交朋友,偶尔和朋友出去玩。” 郁贺兰定了定神,这才知道陈肆在烦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