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 雪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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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六 雪消融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回去之后那个小喽啰肖映戟突然变得热情起来。忙前忙后的成天跟在她面前阿谀讨好端茶送水,一个劲对她嘘寒问暖。
见她这些天一直情绪低落恹恹地没胃口吃饭,还给她端来了什么rou粥。据说特意没加调料,口味清淡又有营养。
肖映戟自豪的表示。这是他掏钱贿赂厨子做的,专门为她开的小灶!
又不知道从哪捣鼓来了些水果甜点双手奉上,搓着手喜滋滋地问她想吃酸的还是辣的。见梁曼只随手拿了个苹果啃,自己还抠着脑壳在那自言自语琢磨喜欢苹果意味着什么…
梁曼无语。
喜欢苹果能意味着什么…喜欢苹果意味着doctors远离我!
梁曼实在受不了这么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整天扮狗腿样不断在自己面前转悠。虽然她之前拿住他把柄小小威胁了一下,但对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自己折服收买了吧,他们无相教的墙角这么好撬吗?
平常日子里狗杂种连夏难道一点也不下基层考察底层牛马们的民情吗?
无相教不会连个装装样子的工会组织也没有吧?
终于,梁曼在肖映戟扒拉自己剩饭,试图从中反推出她喜好的口味以及可能代表的含义时爆发了。
她忍无可忍地一拳将木碗狠狠锤翻,逼问:“…你是不是上班上的脑子坏了?587受不了就去跟主管请年假休息两天!实在不行你进来替我坐牢我出去替你工作。我看你个喽啰干的比我个被绑来的还惨!”
肖映戟虽然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但大概也能揣测出她是在质问自己这些反常举动到底是什么意图。
自觉平生第一次给人当狗腿子总还是有些不够熟练。肖映戟期期艾艾扭捏道:“…小的、小的没别的意思。只是盼姑娘以后要是上位了能记着我点,让小的活得更久一些…”
这下梁曼有点懵了:“…上位?上什么位?你要拥护我推翻狗连夏的封建统治吗?那可不行啊。我已经是共青团员了,我可不能参加邪教组织的!”
一番话瞬间把肖映戟吓得要死。他扑腾一下嗷嚎着跪地磕头,指天画地抹泪地开始赌咒发誓:“苍天可表日月可鉴小的对教主一片忠心绝无二意!”
说着又着急忙慌脱衣服:“不信姑娘请看我的楅衡虫!您一看便知小的的忠心!”
梁曼自然听不懂什么“比哼虫”,她脸色相当难看地拒绝了壮汉的欣赏裸体邀请。
最后,在对方的鬼哭狼嚎下,她只能不怎么情愿的收下了这个脑回路异常清奇的狗腿小弟。
但那天之后,梁曼就没再见过应向离。
肖映戟偷偷告诉她,左使之前就将巡夜的任务分给教众了。说着还贴心询问要不要帮她找个由头把他喊来。
梁曼看起来却相当无所谓。她只摸着怀里的东西平静道:“用不了多久。不出三天。他必会自己找上门。”
果不其然。
第三天傍晚,那个深色衣袍出现了石道远处。
应向离面无表情,沉声问:“…东西呢。还我。”
梁曼原还缩在角落里发呆。
闻言,她抬头看了看木栏外身形挺拔的男人。发现对方俊朗的面庞上又恢复了那样无懈可击的冷酷。
只是。一与她对视,蓝瞳就有一丝微妙的躲闪。
可再凝神看去,眼神依旧冰冷的滴水不漏。仿佛他刚才的躲闪只是错觉。
梁曼心中冷笑。但面上只作出一副娇俏的含笑模样。
她装模作样地苦恼一番。然后恍然般从怀里掏出样吊坠,拎在指间对他晃啊晃。梁曼笑盈盈道:“你说的,是这个吗?”
见到了自己的东西,应向离瞳孔一缩。他疾步上前,对方却眼疾手快地又将吊坠塞回怀里。
梁曼往地上一坐,懒散地把玩着纤指故意拿乔:“这是我前几天在地宫外捡到的,我还以为没人要呢。”她斜睨着横他一眼,拿腔捏调道,“东西到我手里可就是我的了。除非…不过左使大人要怎么证明这是你的东西呀?”
心里的火顿时被她又激起来了,应向离有些恼怒。但此时再怎么生气,他也只得隐忍不发。
他忍住火,冷声道:“左下的角有处磕痕,是我少时摔的。背面还有两道划印…这些细节都能证明这是我的东西!”
说着又稳住心绪,缓声相求:“我里里外外地找了好几天,没想到却是被姑娘拾到了。此物并不值钱。它对你来说毫无价值,但对我却意义非凡。…请姑娘还我,应某愿用十两…不!五十两黄金作为姑娘的报酬答谢!”
梁曼却反问:“我要黄金干什么?我一个被绑来的阶下囚要钱有什么用?”
她又半真半假地讥嘲:“不过左使大人可真是好大手笔,一出手就是几十两金子。…您该不会是在拿这些钱来补偿什么吧?呵。”梁曼盯着他,冷笑,“你真当我那么下贱吗?”
应向离被她的一连串质问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脸上一会青一会白。
他低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抱歉……”
又沉默一阵:“…那你怎样才能把东西还我。”
梁曼看出了他的窘迫。她嫣然一笑,却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起来:“你为什么最近不来夜巡了?不会是害怕碰到我吧?”
应向离一愣。
正含糊着思考要找个什么借口搪塞,对方又款款上前几步,望着他柔声道:“还有你的手。伤口好些了吗?”
不知为何,应向离现在一对上她的眼睛就有些心慌意乱。他不自然地撇过头。
她一柔,他的声音也不由自主跟着低下去:“…嗯。”
她盯着他,鼓着嘴娇嗔:“说谎!”
梁曼把手探出去,拽着他袖子执拗地一直晃。两人僵持一阵。
最后,应向离还是无可奈何地把手掌翻了出来。
她捧着男人刚结了痂的狰狞手掌,满眼都是水汪汪地心疼:“…天呐。还疼吗?”又呼呼地捧在唇边为他吹个不停,边吹边小心问她:“这样好些吗?”
应向离别扭地撇着脸。
不敢去看,也没有回答。
他只觉她几近要挨上的口唇温软湿润,呼的掌心酥酥麻麻一阵发痒。指头耐不住地想合上,却又被她强行压住了。
心里的感觉异常怪异。却并不让人讨厌。
直到远处有人走来,应向离才慌张地一把抽回手。
他定了定神。抬头背手看着远处一副壁画:“…东西还我吧。”
梁曼趴在木栏上,歪头狡黠地笑:“那你得先告诉我,这个东西到底是谁给你的?”
对方沉默。
“不说话?”她意味深长地挑挑眉,“该不会…是你相好给的吧。…难道是定情信物?哼哼。这样我可要吃醋了噢。”
应向离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
他沉默一阵,轻声说:“是娘亲留给我的。”
停了一会儿。他又说:“…遗物。”
拿着东西正要走。身后女人却柔声开口。
“你的娘亲,一定是一个特别好的娘亲。她虽然有时很严厉,但她心里一定是最最疼爱孩子的。…什么好东西她自己都不舍得吃,全留给孩子。每次对你凶完,她都后悔地不行,但其实只是盼着你好而已。所有的苦她自己都默默承受,从来不肯告诉你半点。她心里只希望你幸福。…”
“她一定是天地下,最好、最好的娘亲。”
脚步一滞。
应向离呆住:“你…”
身后那双乌黑杏眼里却闪烁着点点泪光:“…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吗?”
梁曼从脖子上也掏出条吊坠,展示给他。
她定定望着对方,双眼已是盈盈含泪。
“因为…我也有一个。”
这一刻。梁曼终于在那双被长睫遮掩的浅蓝眼眸中,望见了寒冰消解的痕迹。
她却在背地里死命掐着自己手心。
心里不断默念:
大哥对不起…江英霞女士对不起…
我说的可不是那种意思。他怎么误会…我可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