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套话失败和暖心照顾
一直隐在人群里看热闹的赵阐见闹剧已经结束,他家许少尹还在门口张望,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便走上去拍了下他,一脸做贼心虚的压低声音说,“少尹,属下刚刚看到你点六殿下后腰肾经上的xue道了,属下瞧你使的劲儿和点xue的位置,那厮至少不举半个月,回头他怕是会以为自己废了吧。”开始还因为心虚压低声音说话的赵阐,提到不举两个字突然坏笑起来,连对六殿下这位皇亲贵胄的敬畏都没了。 许译整理着官袍,不欲搭理赵阐。 赵阐见许译要进官署,忙伸手拦人,一副万事皆被予洞悉的看好戏的模样,“少尹,从前六殿下多次挑衅你,你都不理会,多次会面还会尽力忍让,今儿怎么就转性了?你和那位游娘子认得吧,既是早就认得的,怎么游家被抄家那日也不先与属下说一声,属下也好对她客气些呀。” 许译睨了赵阐一眼,淡定道,“你生性禀弱,虽是做了个八品官儿,掌百人卫队,却也做不出什么王八蛋的事儿。” “那是自然,诶,不对呀,少尹,属下怎么就生性禀弱了?”赵阐是许译的忠实拥趸,颇为在意许译对他的任何赞许,平日得到许译的一个赞许都能开心半晌,可是今天因为生性禀弱这四个字,他有些得意不起来了。 他可是堂堂七尺男儿,脚绑十斤沙袋也能一气跑完十里路,怎么着都不能和生性禀弱扯上关系吧。 赵阐独自郁闷去了,全然没在意到他原本是想看许译好戏,套许译话的小心思已经被许译一句话打没了。 …… 游溪从京兆府出来就被游二兄缠上,游二兄话还颇多,扰的游溪连个清净都无。 “大meimei,昨日来宣旨的内官说,因为你进宫了,我们家才被赦免的,你是不是去做了圣上的嫔御,圣上给了你什么位分?” “大meimei,你二叔父和三叔父还被困在牢狱内,你再去跟圣上说说,把他们也放出来吧,他们在游家出事前皆官至三品,在朝中结下不少人脉,日后游家复兴断不能失去他们啊。” “大meimei,倘若救二伯父和我阿父的事一时半刻办不了,那你既然能助家族脱困,想必身上有圣上的赏赐吧,如今咱家的宅子都被没收了,一大家子几十口人都没个去处,看在大父的份儿上,你也别吝啬,就拿出些来给咱买个宅子,也不用太大,三五进就正正好。 嗯,还要再买些奴仆来伺候咱们大父。我从前得用的几个人怕都在牙口处贩卖,你现在就给我几个钱,好教我去赎了他们出来。” “大meimei,你怎么不说话?” “大meimei……” “游羡,你觉得以我和你们游家的关系,你们未来是死是活,我会施以半分关心吗?”游羡聒噪不停,游溪烦躁怒吼。 游羡被吼愣了,游溪趁着游羡发蒙这个空隙,大步离开。 游羡反应过来,忙追上去,脸色却不复刚才还带着些讨好,现下他宛如抓人厉鬼般,“你个死丫头,游家真是白养你了,你给我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游羡骂完,就要去抢游溪随身携带的包袱翻银钱。 刚刚他可是亲眼看到游溪拿了至少有一两重的银子出来,那个包袱那么大,在放个三五十两银子没问题。 游溪本就一直提防游羡发疯,在游羡刚有抢包袱的动作的时候,她就已经毫不犹豫,抬起脚踹向游羡裆部,“滚,我已经不是你们游家人了。”游溪冷漠放狠话。 游羡没想到游溪会动手,从被踹中的那一刻,他就后脊发麻,脑袋嗡鸣,虚汗爬满背心,他蜷缩在地,看着游溪冷漠离去的背影,想开口求救都办不到。 …… 终于摆脱好似牛皮糖一般的游羡,游溪又目的明确的往都城热闹繁华的市中心而去。 都城市中心偏西处,坐落着荣朝京都最大的学院,有学院的地方必然会有笔墨纸砚行,在学院街中部就有无数家售买笔墨纸砚的店铺。 京都最大的造纸局流芳也坐落在这里。 说来,这造纸局也是五年前才办起来的,在这家造纸局办起来前,也不是没有纸张的出现,只是因为其质地不太好,不大受读书人喜爱,所以荣朝的文人墨客们还多是以竹简和锦帛等物为媒刻书立作,三年前质地好的纸张出现,因其便于携带,价格也比竹简锦帛便宜,便立刻受到读书人的追捧。 因为受到文人墨客的追捧,和后来者的效仿却造纸成果一般,这家造纸局便从一开始的小作坊,立刻成了京都最大的造纸基地,其大到什么程度呢,就连朝廷都有份例,每年要么能分到一大笔分红充盈国库,要么能优先提走局里造出来的最上好的纸。 而游溪,也有这家造纸局的份例。 只是很少有外人知道她的存在。 若非三年前,游家人押着游溪进宫,去洪熙帝面前刷存在感,为日后她进宫为妃做铺垫,她不得不以献造纸术论的办法转移洪熙帝的视线,她到今天都还能瞒的滴水不漏。 游溪经过流芳,只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店门,就贴着墙根,沿路而行,在穿过两个巷子后,停在一扇贴了福字的木门前。 游溪上前敲门,不多时,门内就有一着淡绿冬衣裙袄的年轻娘子前来开门。 年轻娘子见门口的游溪,面露惊讶,“呀,溪姑娘,怎么是你,你,你这是怎么了?脸上怎么会这么多伤,快些进来。”年轻娘子边惊讶边让开路,把游溪迎进来。 年轻娘子与游溪很是熟稔,把游溪迎进屋子,就拉着她往炕上坐,一边给她裹被子,一边拿自己温暖的手去暖和她冰冷的手。 如此,年轻娘子还觉不够,那起墙角的铲子就去外头铲了慢慢一铲子黑亮亮的木炭投到灶中,将炕烧的更热。 年轻娘子是个手脚麻利的,一会儿她就做好了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