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羞辱和推脱
“有。” 明明许译只简简单单说了一个字,连情绪起伏都不大看得出来,可游溪突然就放下了一直以来的戒备心,选择相信他。 “我相信你。”游溪如是说。 许译抬头看了眼游溪,游溪突然感觉脸颊发烫。 真是的,相信这厮就相信呗,说出来干什么,和从前人设严重不符,搞得许译都不适应了。 “一会儿没有我示意,你不许说话,但凡你胡乱开口,我立刻走人。” 许译赤裸裸威胁,才刚被许译治过一顿的游溪那还敢回嘴,只蔫蔫点头。 之后两人之后一路无话,快速到达六殿下府。 许译从前有一段时间,是六殿下府的常客,是以六殿下门口的带刀侍卫都认得他。 不过,这些侍卫明明只是殿下府门口的看门人,在见到从四品官员许译时,却半分恭敬都没有。 “哟,这不是许谨责吗?今天我们六殿下可没请你啊,难不成是因为从前日日来府上,就惦记上我们府里的残羹冷炙,今日特意来要的?” “你这人胡说什么呢?虽说咱们这位许少尹家卫国公的牌匾被拆八九年了,可他家母亲的嫁资也不菲的很,还怕养不起许府的几口人。再说了,就算许少尹爱吃我们府邸的饭菜,也得早晨来才吃的着,现下那些饭菜怕都进了彘腹,化成彘屎了。” 侍卫话音未落,除却许译和游溪二人,皆捧腹大笑。 游溪气成豚鼠,想要说话,却在开口时被许译拉了下。 游溪理智回笼,默默立在许译身边,做好她侍从的身份。 许译拉住游溪,才看向说话的两人,“今晨,文襄侯府小公子给六殿下送了一个女娘,却忘将那女娘的身契拿给六殿下,文襄侯小公子知我要来六殿下府,就托我一送,不知你们六殿下想不想要籍契,若是不想要,我便转呈三殿下,让三殿下来要人了。” 六殿下突然间不行了的事,现在还只有六殿下亲近的几个护卫知道,门口这些守门侍卫最多就是知道从昨日夜间起,六殿下突然发火,处置了一个府内女奴,然后府内就连续请了几个相熟的疡医疾医来看诊。 不过,便是这些侍卫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却知道籍契之于一个人的重要程度,也知道,倘若六殿下府里多了一个没有籍契的人被其他殿下知道,其他殿下会借此引出多大的事。 以如今夺嫡的情况来看,其他殿下知道此事后,未尝就不敢将这桩事说成六殿下在暗中豢养死士,要谋害圣上,图谋天下。 “你把籍契给我,我自转交六殿下。”侍卫傲慢说。 “皇子府看门侍卫,流外武职,小吏一个,见到从四品官员,该如何?”许译气定神闲问。 刚刚奚落许译的人,被许译这么不客气点明身份和刚刚对从四品官员的轻视,脸立刻涨的通红。 “该如何?”许译再次追问,气势一点不藏。 昔年许译在六殿下府受辱时,早被解了身上职务,就白丁一个,所以六殿下才无所畏惧欺负他,后来许译复出,从有了七品官位起,六殿下就不敢再在明面上对许译吆五喝六的。 如今,六殿下府上的几个侍卫想狐假虎威,却只学到六殿下的嚣张跋扈,没学到六殿下的机警收敛,实在蠢出生天。 此刻,那蠢钝如彘的侍卫还抿着唇,似乎很不服气许译压了他一头。 “看来还是某位卑言轻,登不得殿下府,只是外头来的女娘虽也只是飘萍,翻手就可毁之,但到底不是自己府上的,久留恐会生事,某这就去找同样是皇子的三殿下来送籍契,到时,你们怕也知道规矩了。”许译言罢,就要离开。 “喂,你等等。”侍卫急呼,许译却连停顿都没有。 侍卫大步跑到许译跟前,对他恭敬做了一揖,“小人拜见许少尹,请许少尹于值房稍后,小人这就去通传。” “那你可要快些。”许译边说,便径直走进六殿下府。 现下侍卫们那还敢张嘴,一个个都做鹌鹑,只让那侍卫飞奔去通传。 侍卫的飞奔是有效的,在六殿下府的长史出来时,许译和游溪才刚进六殿下府正厅。 长史见到许译,先对他行揖礼,才笑模样的邀他坐下,命仆从上茶。 待做足了场面,长史才开口,“听看门小吏说,公子是来给我家殿下送一歌姬的籍契,我家殿下现下有事在忙,不便出来见客,还请译公子赎罪,将籍契给下官吧。” 许译转动茶杯,“不行。长史,那人不是普通歌姬,而是我手下的一枚钉子,近日才助我抓获了一个已经逃窜半年的江洋大盗,如今事情已了,她合该受赏,哪知被不知情的文襄侯府小公子带回家又转送来六殿下府,既然六殿下事忙,我也不扰他了,就请长史去将人领出来归还于我。” “你的钉子?那般柔弱的女娘也能做探子?公子怕不是在开玩笑吧。”长史怀疑道。 “不是。”许译认真答。 “这……”长史踟蹰起来,“公子,你也说了如今那女娘已经完成了你的事,那她便是自由的了,我家殿下看中了她,想收下她给她个名分,不然你先将她的籍契给下官,其它的待之后再说。” “原来是六殿下看中了人,如此也好。”许译敛眸,手沉沉敲击桌面。 游溪听许译的话,以为他要放弃红豆了,失态踹了他一脚,正要开口,看到许译敲击桌面的手,她又闭上嘴。 许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用手敲桌子,现在他不开心了,是不认可长史的话。 长史听到许译的话,神态都轻松许多,可他一个呼吸都没做完,就听到许译说,“再是六殿下看中了人,也不能耽误国事,那江洋大盗才刚被抓回来,尚需人去指证,长史先让她出来跟我去趟京兆府指证吧。” “这……都是六殿下的人了,怎好在抛头露面。”长史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