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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会带到林武因的关系,所以即便是拍王忱的反应为主,林武因也不得不陪着他一遍遍的过。听到冯勋又是不满意,林武因不耐烦地踢了一脚搭景的东西,扭头就走。冯勋倒是没管林武因的态度,从监视器前走出来就径直去找王忱了,他拿着剧本扔到了王忱身上,“你再好好看看词,刚才台词都串了,你重新体会一下那种感觉,你不是因为生气才和你爹吵,是因为失望和不理解,每一次遇到事情你爹都会认为是你的错,但实际上,你做得是对的,错是因为底下人没有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办,你控制不了你父亲的老长随。他毕竟还是你的父亲,你就算吵架,也要注意方式,所以不要这么睚眦欲裂,你有点用力过猛了。”“好,冯导,我再试试。”毕竟王忱不是科班出身,每一次从开机到关机,找到合适的状态对他来说都是最困难的。Aron补好妆王忱就让他到远一点的地方呆着,自己一个人跪在祠堂里安静地摸索祁云丰的情绪和感觉,一遍遍默念台词。他其实有很相同的际遇。上大学的时候父母整日担心他和男人再搞到一起去,天天盼着他找个女孩谈恋爱。但直到最后父母去世,王忱也没能让他们如愿。母亲重病的时候,他曾经想带秦阅回一次老家,他想让父母知道,就算他是和男人在一起,他也可以过得很好,很幸福。这个世上戴有色眼镜的人确实很多,但在他们的行业里,在秦阅的襄助下,他已经不需要顾忌那么多。然而,母亲一听说他要带男人回老家来,只觉得丢人和厌恶。得知秦阅家世以后,更是骂他不要脸。仅仅是一通电话,他就把母亲气得血压飙升,当晚就送进了特护病房。王忱吓得连夜赶回老家,没敢再提秦阅,却通过秦阅的关系请到了一个专家来给母亲手术。他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但不知道是哪个医生护士在母亲面前说漏了嘴,母亲手术前的是主刀医生是秦阅安排来的某院院长,当天就拒绝手术。王忱苦口婆心地想和母亲讲道理,然而母亲却说宁可死也不肯用他卖rou请到的医生。王忱无语,也无可奈何,只好顺从母亲,请老家医院的医生主刀。时间拖延太久,加上手术风险本来就大。母亲就死在了手术室的床上。无力回天。王忱很自责,他从来不想伤害自己的父母。可是他又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喜欢男人是错吗?喜欢的男人有钱有背景,难道又是错吗?他确实在事业上得到了来自秦阅的帮助,但他们从始至终就是因为爱才走在一起,秦阅希望他能在事业上有所发展,是出于对爱人的欣赏和支持,而不是父母所想象的以rou体换取金钱的龌龊方式。王忱不懂,为什么他的父母不能相信,他就是好到值得被人爱,被人善待呢?他并没有因为秦阅花在他身上的钱就失去他的骨气,在爱情里,他付之于同样的精力和真心去还报秦阅。王忱知道他们是平等的,只要他有相爱的自信,他们就会一直是平等的。但母亲不相信,父亲也不相信。最后,直到父亲也去世,他都没能再回到家里一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得知父亲身体每况愈下以后,悄悄搬回老家去住,每天远远地跟在出门遛弯的父亲身后,以防他出意外。这样悄悄地、悄悄地跟了半年多,父亲也在一个清晨静悄悄地在睡梦中去世。那一年,他27岁。回想到这里,王忱的情绪终于慢慢摸到了一点接近祁云丰的边。那种委屈、隐忍的愤怒,不被理解、不被认可的压抑……“咳,导演。”王忱举起手轻喊了一声,“我可以了,咱们开始吧。”冯勋点点头:“好,黄健呢?去请林武因老师过来,再拍一条。”演员副导被点名,飞奔着就去找人。王忱为了保持住情绪,始终不敢说话,不敢睁眼,只是反反复复品味心里那种回荡着散不开的酸涩,然而,过了五分钟、十分钟,林武因都还没有回来。王忱没办法,只好睁开眼,看了下周围,他自己助理不在,附近熟悉的也就只有Aron,招了招手喊来Aron,“怎么回事,林老师呢?”Aron假装给他补妆,趁机凑得近了点,小声地说:“好像是走了……”“走了?走哪了?”Aron耸肩,“回酒店了好像,说是六小时的工作时间到了,不拍了,要拍让我们等明天。”“……”作者有话要说:那些质疑冬瓜馅包子是不是黑暗料理的人!你们太惨了!你们不仅没有男胖友!你们连好吃的包子都没吃过!你们自己说!你们惨不惨!惨不惨!小心眼的作者逮谁给谁捅刀第17章6镜13次王忱跪在地上,半天才反应过来Aron说了什么。林武因和剧组的合同是六小时工作制,以他的咖位,每天都是从上妆开始计算工作时间,因此关于林武因的拍摄时间非常有限,而毋庸置疑,他是绝对男一号,所以整个剧组的通告安排都是以林武因为核心而展开。因为拍摄日程即将接近尾声,最近剧组都处于赶进度的状态,林武因的通告也是从早上9点开始安排,所以这是林武因今天通告上的最后一场戏。王忱借Aron的手机看了眼表,此刻已经下午三点。确实,林武因的工作时间已经超时了。林武因没有任何错。是他,一个拖累剧组进度的演员,才是过错方。王忱的目光简单环视了一周,能看到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在窃窃私语,不用听王忱也能猜到,大家议论的无非就是他的演技。不是剧组里的每一个人都能看出演员演技的高低,他们对演员的断定方法非常简单,只要看导演的喊NG的次数就能知道。平时演得再好都抵不上一次疯狂NG给工作人员留下的糟糕印象,一传十十传百,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钉在演技差的审判台上,永远下不来……想到这里,王忱控制不住的焦躁起来。多年导演让他下意识以敏锐的视角去观察身边的环境,掌机摄影已经不在摄像机旁边候着了,而是坐到一边嚼起了槟郎,嘎吱嘎吱的,空气里弥漫开令人非常不舒服的味道。场记不知道去了那里,场记板都被很随意地丢在了一边,上面写着令他难堪的数字。6镜12次。王忱本就沉浸在适才酝酿出来黑暗情绪里,现场尴尬僵持的气氛,更令他一时难以从中甩脱。他无法自控地反复回想,为什么他曾那么努力维持两全,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