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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你,老子他妈跟你姓!”撂了一句狠话,男人一瘸一拐地走了。戎黎把凳子腿扔了,什么也没说,直接上楼。徐檀兮看了一眼他的手,正要跟上去,程及说:“我先上去,等会儿他下来你再跟他谈。”戎黎应该不想徐檀兮看到他暴力失控的样子。对,失控。刚刚戎黎失控了。程及上楼,见戎黎站在窗前,他走过去:“你刚刚怎么了?”戎黎以前心理最严重的时候,是有过暴力倾向,但后来基本能克制了。他看着楼下,有些失神,像在自言自语:“这种人,死一个少一个。”他把扎进掌心的木屑拔掉,上面沾着血,他眼睛猩红,阴恻恻的,“跟他爸一个德行。”程及往楼下看了一眼,刚刚被打的那个男人还没走远:“你认识他?”戎黎说:“他是李权德的儿子。”李权德程及听过这个名字,上次戎黎醉酒,说过一句话,他记得很清楚,戎黎说:“戎海已经死了,下一个,李权德。”程及知道戎黎回祥云镇是来讨债的,就是不知道债主除了戎海都还有哪些。徐檀兮的乱入搅慢了戎黎讨债的轨迹,也让程及短暂地忘了他仍是个危险分子。“你想干嘛?”戎黎答非所问:“程及,这世上没有报应。”所以,他不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你别乱来。”戎黎虽然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但到底还守着最后一条底线,没闹出过人命。这次不一样,他知道戎黎是动杀心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就把徐檀兮搬出来了:“真别乱来,你想想徐檀兮。”戎黎反问:“我什么时候不乱来了?”这话很耳熟。前不久,程及问过他:“戎海都死了,你还有什么事?”他当时说:“有那么几个该遭报应的人被老天放过了。”程及那时也劝:“戎黎,你可别乱来。”戎黎就是这样反问他的:“我什么时候不乱来了?”杀气很重。程及猜想,这个李权德应该和戎黎母亲的死有点关系,但就算罪有应得,这刑也不应该由戎黎来判。“我觉得你缺管教。”程及是说认真的,“得让徐檀兮来管教管教你。”戎黎心理有问题,没什么是非观、道德观,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可为和不可为,只要想做和不想做。“程及,”戎黎警告,“少多管闲事。”他下楼了。徐檀兮在下面等他,手里抱着个很小的医药箱:“你原本是来找我的吗?”戎黎回:“嗯。”她什么也没问:“手。”戎黎没有动,站在楼梯的最后一阶台阶上。徐檀兮走过去,把医药箱放在地上,拉了拉他外套:“你低点,手伸出来。”------题外话------*****前又改了个细节,锡北国际分家改成了六年前。徐檀兮:“程及让我管管你。”戎黎:“你管就管,提程及做什么?”戎黎:“我比他有钱、比他长得好,你提他做什么?”戎黎:“你为什么要提他?”戎黎:“你不要提他。”戎黎:“你要恋旧。”戎黎:“你必须恋旧!”徐檀兮:“……”第074章上药药,摸手手(一更)徐檀兮走过去,把医药箱放在地上,拉了拉他的外套:“你低点,手伸出来。”戎黎下了阶梯,犹豫了几秒,把手伸给她了:“刚刚的事,你不说点什么?”徐檀兮仔细看了看他手上的伤口,打开医药箱,拿出医用手套戴上:“说了你会听我的吗?”“不会。”戎黎一向不听话,谁的都不听,徐檀兮想说什么他也知道,无非就是程及说的那些可为与不可为。他这个态度,她也猜到了:“那等你以后会听我话了,我再说。”等那时候,她才有立场和资格。戎黎不想再谈这件事,把手表拿出来,放在旁边柜子上:“手表你买的?”徐檀兮低着头,小心地用镊子挑出他伤口里的木屑,她怕弄疼他,声音都自然地放轻了:“我不知道你喜欢哪种款式,就买了最贵的。”她戴着医用手套,质感有些冰凉,隔着薄薄的一层握着他的手。戎黎正盯着她的手,因为她在低头,所以他目光肆意,没有收敛:“我不戴手表,你拿去退了。”他以前很讨厌别人碰他,很奇怪,他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习惯了跟她身体接触。徐檀兮抬起头来:“车呢?你喜不喜欢?”戎黎把目光移开:“不喜欢。”徐檀兮用棉签蘸了消毒水,擦拭他伤的口,柔声细语地问他:“那你喜欢什么?”戎黎不回答。她给他伤口涂上药,贴了一张创口贴:“好了。”她刚要松开他的手,他掌心朝下,握住了她的手指,然后指尖一点一点往上移,从她手背到她手腕,最后慢条斯理地脱下她的手套。没了那一层薄薄的乳胶,他指腹真真实实地在她手掌游走、摩挲:“手怎么弄的?”他轻轻按了按,她手上的茧。徐檀兮没有立刻回答。戎黎松手:“不能说?”他可以确定,她手上的茧绝对不是绣花针和手术刀留下的。徐檀兮语气很平静,不像在说自己的事:“我以前被人绑架过,应该是被绑匪撕票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死,我舅舅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是五年后了,中间发生过什么我都不记得,手应该是那时候弄的。”那五年里,她去了哪里、做过什么,她全都没有记忆,也查不出来任何蛛丝马迹,就好像她凭空消失了五年。戎黎在听到“撕票”两个字时,就开始失神地盯着她。徐檀兮把另一只医用手套也摘了,她把话题转回来:“你还没回答我,你喜欢什么?”戎黎这次没有口是心非:“你不是知道吗?”他喜欢甜食,最喜欢草莓味的软糖。几乎他所有的喜好她都知道,她还知道他眼睛不好,知道他失眠,知道他腿不好,知道他喝醉了会黏人。她就这样潜移默化地、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的底摸了个透。她朝他走近一些,从自己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放到他口袋里,她脸皮薄,两颊微微泛红,但她很果敢,从来不藏着她对他的喜欢:“以后你生气了,我就用糖哄你。”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拒绝,他应该划清界限,他应该离她远一点,他应该他诚实了一次:“嗯。”哄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