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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什么吗?”海忠叔诡异的笑了笑,装神弄鬼的样子平时很少见,引得我更想跟进去。知道拦不住我的海忠叔,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不容我反抗,强迫我穿上。“我们去打岩耗儿,等下记得用衣服盖住头,山洞里那东西多得很。”海忠叔告诉了我实话。岩耗儿是我们当地对蝙蝠的一种叫法,有时候也会叫飞鼠。在乌漆墨黑的山洞岩缝里最多,只是很少有人敢吃。因为不是所有的岩耗儿都可以吃,海忠叔却知道那种可以吃,小时候经常能吃到。最喜欢吃蝙蝠的翅膀,像软骨一样,脆脆的,嚼起来很有嚼头。第一次吃的时候,海忠叔还骗我是软骨,吃完之后才告诉我,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害怕。“来,抓住我的手。”海忠叔牵起我的手,慢慢的向山洞进发,走了大约十来分钟,海忠叔望了望四周,洞顶离头顶大约就两米多一点,直径不大,刚好能容纳三个大人。“降瑞,等下你用石头往那几个方向使劲砸,砸了后就爬地上,双手抱头,千万不要抬起来。”海忠叔的手指着前面几个黑不溜秋的方位。依照海忠叔的话,我抓起几块石头,使劲的砸了过去,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立马爬在地上,却没有低头,一门心思看他怎么捉蝙蝠。声音越来越近,洞内回荡着哗啦啦的声响,只能模糊的看见海忠叔站在前方,用力挥着手中的木棒,“啪啪啪”传来击中岩耗儿的声音。不一会儿,山洞里亮起了微弱的灯光,海忠叔点燃了早准备好的一堆干草,快速的将地上的岩耗儿装进袋子里。“嘿嘿,运气不错,降瑞,回家咯!看来是得经常过来。”海忠叔很兴奋,看来今天的收获不错,虽然没能如愿打几只野鸡。“来了。”抹黑朝海忠叔走去,没曾想脚下一个不留神,“哎哟”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脚踝处传来整整剧痛,当场我就知道没有个十天半月,休想能行走,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我不能躺在床上,我还要去抓黄鳝,还要帮海忠叔收苞谷,那么多的农活,就海忠叔一个人会累坏的,真恨自己不争气。海忠叔听到我的惨叫声,连手中装岩耗儿的袋子都不顾,直接蹦跳着奔了过来,“怎么了,让你不要跟进来,你偏要。这下好了,脚疼不疼?”生气归生气,海忠叔心里还是在乎我多一点,摸了摸我脚踝,没用多大力,我却难忍疼痛叫了起来。“抱紧我脖子。”海忠叔用劲将我抱了起来,用的还是新郎抱新娘的方式,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个叫公主抱。脑子里想到的是,穿红衣,戴花帽,新郎官抱着新娘上花轿;敲锣鼓,放鞭炮,敲敲打打好热闹;新郎俊,新娘巧,来年生个胖宝宝。我是该难过还是该享受?冰火两重天,我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冰火两重天。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让我不得不咬紧牙关,我必须得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不能让海忠叔担心。原本自己的一个不小心,让心爱的人跟着难受,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旖旎遐想与剧痛交织着袭来,难怪有人说过痛并快乐着。失去的与得到的难以衡量,海忠叔,原谅我的没心没肺,原谅我的丧心病狂,在本该自责检讨自己的时候,开了小差。只是,如果能换一地方受伤该多好。换一个时间,等我抓住大把的泥鳅黄鳝的时候,等我和海忠叔不再为了生计,为了学费发愁的时候,我想我会是更开心的。我甚至会感谢厄运,但不是现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崴伤,简直是一个噩梦。“叔,你把我放下吧,我能走。”“你?走什么走,还想不要自己的脚了?”海忠叔不怒而威的声音让我吃了一大块蜜。“我真的能走,不就扭伤么,我跳着走。”海忠叔还是没有答应,硬是倔强的把我从断龙山抱回了家。途中我有看到海忠叔眼睛湿润了,试着安慰他,我一点都不疼。可海忠叔的回答,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降瑞,叔是觉得难受哇,对不住你,你全身就没几两rou,叔抱起来一点都不吃力。”海忠叔,在我恨不得能再多割出去些rou的时候,你却在为我太瘦而难过,难道上天注定我们非要站在对立的一边么?☆、第九章海忠叔送羊入虎口赶回村子,已经快六点了。家家户户都已经做好了晚饭,空气中漂浮着的味道让人咽喉直吞口水。偶尔的一两声犬吠,归家的鸡鸭,都显得那么宁静。果然,胡婶一家人正在翘首以盼,等候着我们的归来。说不定,他们还会以为今天我和海忠叔的收获很大,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现实的残忍击碎了他们的幻想,海忠叔疲惫不堪抱着我进入他们视线的时候,胡婶粗大的嗓门立即尖叫了起来,“这是怎么了,不是上山打野鸡么,怎么还抱着回来的?”胡婶永远都是那么讨厌的一副嘴脸,“哎哟,又不是千金少爷,海忠兄弟干嘛一直抱着回来,山上木棍多得是,找一根自己也能拄着回来。”“胡婶,孩子脚崴得厉害,我怕会留下病根。再说我一个大男人,连自己儿子都照顾不好,还有什么脸当爹?”海忠叔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坚持着把话说完,把我放在胡婶家的木椅上。海忠叔,你会保护我一生一世么?你会一直这么把我照顾下去么?真不想长大,能一直拥有这份爱该多好。“没事,正好你傅叔公在吴老六家,降瑞啊,你小子还真没辱没你的名字,脚崴了,医生就在眼前,吃了饭找他瞧瞧。”胡元平叔叔笑呵呵的看着我,其实他是说给海忠叔听的,想海忠叔不要过于担心。“还吃什么饭呐!”海忠叔一听,立即往吴老六家走去,脸上愤愤不平,在责怪胡叔叔不早说。刚走两步,回过头,将装岩耗儿的袋子扔给胡叔叔,“老胡,把这个弄了,晚上好好的整几杯。”胡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吓得“妈呀”一声惊叫起来,乐得我哧哧的笑,暂时忘记了脚踝的疼痛。看着她失望的表情,我心里很解气,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想吃野鸡,怎么不自己去打?反正我吃过了,也解了馋。“这个海忠也真是的,就整了这么个玩意儿回来,也不说打只野鸡回来,成林老早就盼着野鸡腿吃了。”胡婶的嘴连胡叔叔都听不下去了,“你唧唧歪歪干啥?想吃啊,自己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