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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给我垫个枕头吧。”没过几分钟,曾毅锋突然说。“怎么了?”很奇怪,为什么又要我垫个枕头。“手好酸,你都这么大了,压得我手难受!”垫就垫呗,真不是爷们儿,海忠叔就不用垫枕头的。“降瑞。”“干嘛?”“我终于相信你的话了。”“相信啥子?我哪个时候骗了你?”“就算海忠一早知道了你的心思,我猜他也一定会让你枕着他胳膊睡觉。除了自己婆娘,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别人靠着肩膀胳膊弯睡觉,这个还真不是一般难度的事,酸死我了。”“给你福享都享不来!”我扁嘴,心里却是高兴得要死,海忠叔可从来没说过一句手酸的话,每次闭眼前和睁开眼后,我都能看见他强壮的胳膊。☆、第十二章我是吕洞宾因为要上早自习,刚六点一刻我就爬了起来,一旁的曾毅锋还睡得正香,眼角隐隐约约的痕迹有点刺痛我的心,不知道是含着泪入眠又或者是睡梦中潜意识的行为,心酸!同时又有点懊恼,我怎么能躺在他身边睡了一夜,幸亏没有发生点什么事,否则我该怎样面对海忠叔。有点感觉像是在玩火,明明知道曾毅锋对我或多或少有那么点意思,我却不敢直言拒绝,到底是怕他伤心,还是自己都不知道对他,到底抱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嘘呼”“嘘呼”,情不自禁皱眉,曾毅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奇葩,打呼噜都打得如此特别!海忠叔也是会打呼噜的,但是他的声音很低沉,有规律,宛若一头沉睡的猛虎,声音虽然很大,但是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讨厌,相反,海忠叔的呼噜声,会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全感,当然,这或许是我个人爱屋及乌的看法。而曾毅锋的呼噜声,彻底的刷新来了我的认知。轻佻,绝对的轻佻,“嘘呼”声不断,就像是街边小流氓看到吹的口哨,极为的玩世不恭,同样也不让人讨厌。哎,一个大男人,居然睡觉流口水,就这睡相,真心佩服张继一下。客厅里,赵强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剩下一地的烟头,还真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了,也不知道打扫一下。我被这样的念头吓坏了,这也不是我的家啊,我又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地板脏了,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啊?写了张纸条放在茶几上,匆匆的赶去二中,心里担心着贺飞,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降瑞,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没回家睡觉?”刚进教室,就被幺叔孙方久抓个正着,逮住就问。“恩?”他怎么晓得我没回家睡觉?“晚上我陪阿公去看你,想着这段时间天气变化大,马上入冬了,给你带点厚的被子,结果你不在家,老吴叔说你到朋友家去了。”孙方久一点都不会掩饰,脸上尽是疑惑的神色,“你……”我啥子?他又在乱想啥子东西?就算夜不归寝,也不算啥子大问题吧,我又不是女娃娃家的,难道还会吃亏?婷婷在一边也竖起了耳朵,装出个认真看书的样子,一眼就能看穿,她是担心我交女朋友了。“不用了,我不习惯盖太厚,以后没事尽量不要到我住的地方去,有事叫我就成,阿公年纪大,爬上爬下的不方便。”真正的原因是,吴老六和傅致胜两个人都有那么点缺心眼,万一兴致起来一通胡搞被发现,那就出大事了!“上个月月考怎么回事?”孙方久从兜里拿出成绩单,摆在我面前,瞄了一眼,排在年纪六十多名去了。“是不习惯二中的教学还是怎么回事?下降得那么厉害,英语老师还说你上课的时候经常走神,老是盯着窗外发呆。”低着头不说话,学习不下降才怪,一天二十四小时,基本上除了睡觉的时间,都用来想海忠叔了,哪里还能专心的念书,不过这成绩单也着实吓了我一大跳,再这么下去,我怎么对得起背井离乡的海忠叔。见我半天嘴里也蹦不出一句话,孙方久也感到无趣,背着手离开。前脚刚出教室门口,班上好几个同学就窃窃私语起来。“哎,晓得不,学校闹鬼了。”后面一个女生朝旁边的一个女生说。“闹鬼?不是吧,你莫吓我。”那个女生一惊,双手死死抱住语文书,“你开啥子玩笑?”“开玩笑?真的,你昨晚难道就没听到?”“听到啥子?”“鬼夜哭啊!”那个叫周敏的女生压低声音,“昨晚上一点半的时候,我上完厕所回宿舍,听到嘤嘤的哭声,好渗人!”“你也听到了?”另外一个女生问周敏。周敏快速的点头,“一直哭一直哭,也不晓得是个啥子鬼,搞得一晚上睡不着,吓死人了。”贺飞?!一定是贺飞,直觉告诉我,昨晚他们听到的哭声,一定就是贺飞。赵强家离学校远,他作为老师在学校有一间单独的宿舍。中午饭都没吃,我立马跑去宿舍找贺飞。果然是他,而且没有去办公室,在宿舍呆了一上午。脸花了,眼睛红肿得像桃儿,黯淡无光。地上全是碎纸片,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很多的字,身旁的纸盒里,还有很多的信。“好些没?”“你怎么来了,不怕别人看见?”“怕啥子,你是老师,我是学生,我有啥子可怕的?”“以后在学校,你还是尽量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贺飞指了指凳子,示意我坐下。我就纳闷了,为什么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就算你不是我的任课老师,我们做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保持距离干啥子?”“他还好么?”贺飞幽幽的问了一句,“我走后,他一定缠着老四喝酒庆祝吧,终于甩掉我了。”“没,都没人喝酒,你走后,我们也就睡下了。”“我们?”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怎么说话就不经过大脑呢,我和贺飞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以为我对曾毅锋有着非分之想,一心要取代张继的位置。“你和曾毅锋睡了?”贺飞脸色马上垮下来,“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只喜欢你海忠叔一个么,怎么人刚前脚走,你后脚就爬上曾老四的床了,水性杨花的见得多了,就没见过你这式样的。”水性杨花?我?我是男的哎,再怎么也不能用水性杨花来形容吧,“我倒想听听,我是哪个式样的!”变脸?我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