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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亲是不是还有棺材本没拿出来,此些例子,林林总总。虽不一定得你请客,但找艺人不得打赏吗,人家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侍从也得打赏,一文不拔,会被嘲笑的。说句更直接的话,自古文魁天下的状元七百位左右,寒门子弟不足十分之一,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了吗。陶骥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娃娃,却也不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陆深微微弯了下腰直视他的眼睛道:“世人皆为功名累.何苦白首为功名。这样的心态不好吗。”是了,可有谁知道古代读书是一个不断资本增密的过程,了解一点经济学的人都应该知道,如果把读书也比作一个项目,当一个项目存在不断资本增密,那么任何时候撤资,或者取消项目,就等于归零,先前的所有都前功尽弃。有多少读书人能够接受?当你踏上了这一条路,就很难收手,先期的投资,爹娘的期许,同窗的目光等等,到老来若一事无成,每日则郁郁寡欢,穷困潦倒,而寒门子弟最初的梦想不就是为了改变命运吗。或许可以自嘲的说出世人皆为功名累,百无一用是书生这样的调侃话,但也要分实际情况,不能就说这种提醒世人的警句就没有用。科举之路残酷无比,以徐秀当年所接触到的材料,较南直隶、浙江、江西这样富庶,人文荟萃的地方以外姑且不谈,弘治十二年贵州全省学校二十四处,生员四千余。这还是只是登记有资格参加考试的人数,而朝廷还会再开一个“遗才”的考试,也就是不必在县学登记也能参考。隆庆四年,光一省“遗才”准确的数据就有四万。这要在江南,人数再翻一番也是差不多的,恰好教谕的登记人数也符合徐秀的猜测,华亭县有县试者七八百人,按照常规10%的录取率,也只有七八十人能拿到参加府试的资格。不要说看不起秀才,在古代秀才的含金量也是了不起的,虽然穷困潦倒,止步于此的秀才占了绝大多数。过了秀才这一道坎儿,吓死人的乡试就来了,按往年应天府乡试规模,人数都在七八千至万余,而中举的人有多少呢,百分之四点二。这是应天府的平均数,若就这样吓倒真心不是个事,应天府这还算高,两京一十三省能够排在前三,何等可怕,恐怖的四川中举率只有百分之二点八。当然由于存在重复考试的情况,录取率实际会比这个高,但也足以说明科举不易了。有明一代具学者考证,中举的平均数在4%左右,应天府还在标准之上。只有在隆庆元年正式定下1:30的录取率之后才有所改善。说实在话,中举人比进士金榜题名还要难,所以那些乡试第一的解元,才会那么的吃香为人所追捧,这可是万人取士的第一名,总共就录取四五百人的考试,而会试明代最多也不过五千人不到参考。若纯粹看数据,根据以及其他材料统计,有明一代乡试开考九十次,一共有十万两千名举人,开会试八十九次,有进士两万四千五百九十九人,这样,会试则有百分之二十四的举人能够通过。若是细分下来每一科,就按去年弘治十二年的大比,会试举人三千五百人,取士三百,则在百分之八点六,也远高于中举的录取率。总而言之,古人读书走科举,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都不见得是一个准确描述的词儿,而举人这一关,更是犹如蜀道,难于上青天,老秀才范进考了几十年才过,一朝中举就疯疯癫癫,都是能够理解的。徐秀虽然来到这里立下了科举入仕的目标,也有信心去面对,但也想到了那一句不以成败论英雄的话,哪有现代人穿到古代就可以随随便便能够通过会试大展昆仑手的。秉承原先的记忆是一个很好玩的金手指,古代神童不稀奇,你学的别人都学,你不会的,别人不光会,而且还很精通,凭什么你就能够成功?不管如何看待那些进士功名的庸官赃官,就一点,这些人在中国传统理学这一方面,都当的起一句理学家并且都精通时文的写作,妙笔生花,还得是相貌端正,自古以来以貌取人的毛病改都改不了,古代当官没个好相貌,你很难混上去。陆深摸了摸徐秀的精炼的短发道:“学弟你很实诚,但为人需要谨敏,有些话不要轻易示人。”陶骥收敛了一下玩世不恭的表情,拉了拉徐秀的小手,劝道;“不管读书是为了功名利禄,还是继往圣之学,都需要谨言慎行。”徐秀也明白,这两人都是为了自己好,有些话其实很多人都懂,但为了那个虚名却硬要假装不知道,套上圣人的话给自己做注脚。“嗯,小弟知道了。”真的知道了吗,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东西,很难去改变,既然这位可爱的学弟把问题看的这么透,也敢说敢想,立场也不为人所动摇,或许将来会很有趣呢,陆深同陶骥对视后,如是想到。☆、第九章县试(上)“徐秀,贯南直隶松江府华亭县,匠籍。县学生。治……先生,我该治什么经典”徐秀正在给自己写简历,写道治经这一块停顿了下来,问道。“你治什么关我什么事,随便你,五经挑一部就是了。”钱福躺在榻上用一把团扇盖住脸,闷声道。古代读书人要选一部经典作为自己毕生攻读研究的方向,有点游戏中选择职业方向的意思……“啪!”被钱福的态度刺激到的徐秀控制不住的拍了一下桌子,讽刺道:“大男人拿什么团扇,老不羞!”对于这个娃娃爱拍桌子的习惯钱福已经很适应了,团扇微微拿开只漏了一双眸子,嘲笑道:“当下流行,你懂个屁。”“啊!”徐秀冲过去疯狂的摇动他,道:“正事啊,正事!要县试了,您这个做先生的怎么一点都不管我。”“要管你干嘛,你底子不错,见解有些离经叛道,但很合我的胃口,秀才若还拿不到,只能说你是个朽木,不足以雕。”钱福教徐秀写时文就一个法子,把自己写的鹤滩公文集打包让他看,然后写题目让他作,再批阅发回重写,而且每道题目发回重写后不得相同,纯粹是以量取胜,洗脑般的应试法。徐秀捂着脑袋蹲地上痛苦的道:“我本就见解诡谲,本指望找个好先生好好教导我理学,谁知道先生也是不靠谱,呜呼!天亡我也。”钱福一个翻身手里的团扇不偏不倚的糊上了徐秀的正脸,嚣张的道:“老子就这样,你咬我?”随即迅速退后,眼神凶残的盯着徐秀的嘴巴,一有动静就立马反击。“不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