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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是时候改朝换代了。”这句话说的身后的徐扬吐了吐舌头,真是大逆不道。当然,这句话并不是说什么造反,而是对如今江宁的格局甚是不满,大商户没有一家掌握在他的手中,带来的压力也就很大。张璁补充道:“时间要抓紧了。”“对,徐扬,去准备请帖,邀请他们来议事。”徐秀笑道:“大张旗鼓的去,此为阳谋,他们知不知道,对最后的成功可能性,没有多大的影响。”“是。”众人散去,为了谋算各自准备,而徐秀则回到房内,书写了两篇千字信函,其中一封是要送给陆深的,他是关键的一环,说服他或许没有什么难度,但说服他背后的陆家,就全靠自己的沟通能力了。而另一封,则要等晚上的议事结束后,才能送出。一切准备就绪,是夜。江宁县的小商户们都集聚在了县衙对面的酒楼,这边最大的商贾,竟然是那个被打的快要坚持不住的王琑了。徐秀请他们入座,一时也没言语,只听他们议论纷纷,脸上各自精彩,似是疑惑。春江水冷鸭先知,小商户的嗅觉往往很是灵敏,对于江宁县如今的情况,他们也都抱着神仙打架,凡人一边看热闹的心思,对于知县大人邀请,也都惴惴不安,不管徐秀面对邹望的施压多么狼狈,对付他们,还是容易至极的。徐秀不开口,没人敢先说话,就是性情中人的王琑也被现实逼的收敛了许多,也不开口。“今日邀请诸位前来,有一要事相商。”徐秀杏眼在昏暗的灯光下很是明亮,底下众人的情况一览眼底。左看看又看看,王琑觉得此事自己不说话,没有人有资格代表他们说话了,当下道:“大人请说。如要我们帮助,定当竭尽全力。”王琑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小商户们便在心下问候与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徐秀笑道:“今日,徐某人是给诸位送上一份富贵,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胆量接了。”富贵在哪里,很多小商户心中不屑,如今你江宁县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何谈给我等富贵。有一商户按捺不住,显然对先前王琑的许诺有诸多不满,开口道:“还请大人明示,我等都是在江宁县混口饭吃的小买卖人,如何能够为大人分忧。”徐秀除了王琑,认识的基本没有,所以对他们也不甚了解,他需要过滤一下,首个过滤目的,就是野心,有野心的人才好利用。所以道:“富贵险中求,本县给你们富贵,自然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要你们去拼,过程十分凶险,若无胆量,就请回吧。但是,如果成功,保你三世享用不尽。”这话一出口,有些胆小的就犹豫不决了起来了,徐秀按兵不动,暗自观察,见他们消化了一下后,很有气势的道:“也不是什么人本县都要的,徐某明确告知于尔等,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成者一方豪富,败者破家,想清楚了。”这是在赶人,他不需要这么多人,他只需要有胆量能够跟他一起的,然而会不会怕人都走光了?不会,商人逐利是天性,更何况还有王琑,他以到绝路,不拼就没机会了,只听他当下道:“王琑愿接受这场富贵,有多大风险,就是破家,也在所不惜。”此言一出,犹如炸雷,周边小商户道:“还不见大人明言,王老爷你就如此决定,糊涂。”徐秀一反常态,冷哼道:“在你们不作出决定前,本县不会告诉你们的,但一旦你们做出决定,再要退出,就别怪本县的手段了。”□□裸的威胁,开始有人退场,一个,两个,最后只剩下了十二家,这些人怕不怕风险,怕的,但他们更渴望成功,江宁小县,哪有他们吃rou的时候?如今拼搏一把,或许也能成为大东家。干了。徐秀点头道:“既然十二位东家决议与本县同舟共济,那么,有些话就必须说在前面。”“大人请说。”“今夜所有的交谈必须烂在肚子里,若谁走漏风声,我定让他生不如死。”“是,大人所言极是。”虽说徐秀并不在乎邀请众人被别人知道,但具体的交谈些什么,谋算些什么,还不保密,那真是蠢到家了。徐秀道:“好,那就让本县说上一说。”事情十分简单,十二家共同出资成立一家商会,有徐秀在官场上照应,各项绿灯一路开,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出资,出力,出人,配合徐秀的调度,进行对邹望集团的阻击。话虽简单,要求却是高,众人一路商谈到深夜,才把初步的细则敲定了来,其后各自回家,虽说夜里寒冷,每个人的心中都是火热热的,这是干一番大事业的节奏,知县大人许诺三世,按照三十年一世,起码孙子辈都不需要愁了,当然,前提是成功,前提是徐秀一路往上。十二家出资比例,徐秀大手一挥,拿去五成,空手套白狼十分的贪心,然而没人能说些什么,徐秀讲的很明白,资源他去找,政策他去跑,官场他来保,你们,管理好,配合好,运作好,令行禁止。众人散去,王琑责被请进了县衙,再做商量。而此时徐秀却拉着张璁再次谈论,这不由徐秀开场,张璁上来便道:“东家你联合小商户成立商会,通过陆深寻求松江府陆家帮助,借势打压江宁布匹,目前看来,是可行的,但是,若陆家最后畏惧邹家怎么办?”这一点徐秀先前已经考虑清楚了,而老秀才知道的更多,他道:“陆家是大海商,并在苏州士人中享有很高的地位,东南地谁都不会惧怕,而扬州府与苏松虽同属应天府,但并无有多大的关联,陆家也不北上,他们有什么好怕的。”徐秀点头道:“陆家不会怕,他们走海路,便有更多的沉没成本,逼不得已,他们也不会去自己去开拓海路,更大的关键点,秉用你没有了解到,他们不是不为,而是不能为,如今我给了他们这么一个机会,老谋深算的陆家,不会放弃的。”期间种种内因,以徐秀想的太多的角度来讲,不可能放着成本更低,风险几乎没有的国内市场不去赚,而千辛万苦的去开拓海路,大可等海外商人自己找上门来更好,反正也不愁卖,所以,这其中的问题就是没机会在国内卖,那这个问题出在哪里?张璁本就不是蠢人,听了这话,以他的智慧马上就联想到王琑,他道:“所以王琑被打,并不一定是他的性格问题,很有可能是同松江有联系,自己还有工坊的,脱离了北方棉布的情况。”徐秀击掌道:“对。先前我也困惑,邹望或许不满王琑的性格,但也绝不可能面对金陵城内颇有能量的王家不顾而去动刀子。江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