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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尹宸星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手,沉吟半晌,微微仰头问道:“于洛,告诉我,你们暗社作为权力象征的银色戒指,都是谁才有资格拥有?”于洛一怔:“只有暗社主人及其继承人才会有,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尹宸星长久沉默着,而后,摘下眼镜,朝他微笑。这个笑容的含义,令人不忍细想。他说:“于洛,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了。”不是没有努力过,但是到头来才发现,那种所谓坚持的力量,实在太薄弱。你说你爱我,而我们的中间却隔着银河,波浪滔天,将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完全淹没。我们终将成为敌人,即使现在不是,将来也必定会彼此对立,我只祈求,不会有亲手伤害你的那一天。我害怕自己会心软。阿霁,别找我。祁白走了,只在纸上留了这短短五个字,连个招呼也没打,连个理由都没说。楚霁疯了一样发动手下搜遍了整个E城,却根本没有发现祁白的踪影,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自己明明都答应要给他查清父母死因了啊。毫无征兆,甚至让人来不及做心理准备,楚霁有种异常不好的预感,祁白这次离开,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了。这种不安的情绪牢牢攫住心脏,让一向冷静的他几乎濒临崩溃。肖然和林时伊急得都快抓瞎了,钟黎忙着和暗社结盟的事情没空搭理他们,连思又通常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所以别墅里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以正常思考的人。还好,在这个时候,尹宸星终于回来了。“阿霁,到底出什么事了?”这是他的第一句话。楚霁扶着额头半倚在沙发上,闻言抬头,略显疲惫地看了他一眼:“宸星,于洛有没有为难你?”“他不会为难我的,但是现在于靖把我遣回来了。”尹宸星走到他身边,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这些事回头再和你细讲,你先告诉我,小白怎么了?”“他走了,也没告诉我要去哪里。”楚霁情绪不稳地摇摇头,“他左臂都成那个样子了,不好好养着,为什么一定要跑掉?简直是胡闹啊!”“……小白左臂怎么了?”楚霁把脸埋进双膝之间,哑着嗓子低低道:“废了,以后再也用不了了。”尹宸星蓦然怔住。是啊,当时阿霁是为了自己才上的那条船,而小白理所当然地要跟着阿霁一起,若非如此,他们就不会遇险,小白更加不必为阿霁挡那一刀。说到底,原来小白竟是因为自己才间接废了左臂。本以为自己是在帮忙,却不曾想,却给小白带来了灾难。“阿霁,对不起。”楚霁叹息:“这不能怪你,是我对不起他。”“当务之急,是要先把小白找到。”尹宸星沉默很久,慢慢攥紧了手指,“他很可能是会C城了,你有没有派人去查?”“我怎么可能没有查?C城人员已经回复了,说在这之前已经有人去C大给他办理了退学手续。”尹宸星惊道:“退学手续?谁有这个资格可以替小白做出退学决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的养父。”尹宸星顿了一顿,没有回应,他想,自己已经明白了楚霁的意思。看来,祁白的失踪和他养父脱不了关系,最重要的是,他的养父是个警察。既然肯狠下心让祁白退学,那么显而易见,这个养父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而他所得到的信息里,绝对有关于三大势力的部分。但愿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法保护祁白,而不是……尹宸星突然不敢再往下想了。“我也派人去小白住处找过了,他不在那里。”楚霁蓦地长长呼出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尹宸星,“宸星,我一直在想,如果小白真是去找他的养父了,那么会不会……比和我们在一起更加危险?”倘若他的养父知晓他父母的真正死因,便很有可能借此机会向祁白全盘托出,或许,等待祁白的,将是彻底卷入黑道纷争的前路。尹宸星的神色有些迟疑:“阿霁,我在于靖的手上看到了那枚银色戒指。”“……你看到了?”“嗯。”尹宸星沉声道,“我问过于洛,他说这种戒指只有暗社主人及其继承人才会有。”暗社主人,及其继承人。那么祁白的父亲母亲呢?楚霁陷入了长久的沉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越来越临近了?是不是有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他不担心其他,只怕到时候所谓的真相会刺伤自己心爱的人。但愿一切都是错觉,但愿一切都没有想象中那么残忍。无论怎样,他都要把他的小白,找回来。祁白的确没有回到C城住处,他目前正在养父的亲生女儿顾琦所租的房子中。养父顾威很早就与前妻离婚了,一对女儿顾琦和顾尘均常年在国外和前妻住在一起,顾琦24岁,顾尘22岁,两个人都刚从警校毕业不久,他一般只有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才能见到女儿。而现在他却把两个女儿全都带了回来,不能说不是一件稀罕事。是夜,祁白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对面就是养父和两位从未谋面的jiejie,众人均沉默着,气氛一时有些压抑。“……祁白。”半晌,顾威低声开口,“为什么要和无极扯上关系,还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对不起,父亲。”顾威深深叹息:“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父亲的嘱托,没有照顾好你。”“不是那样的。”祁白眉眼间显出几分歉意,他小声回答,“我只是想……”话说半截却戛然而止。然而顾威却从祁白眼底看到了自己一直在担心的东西,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不够了解这个养子,也明白有些事情到底是瞒不住了。但这不就是自己此次回来的目的么?应该告知的真相总不能永远藏着,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更何况,祁白已经二十岁了,所谓的时机,已经到了。“祁白,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查你父母的事情?”祁白不安地抿紧下唇:“是,因为我曾经看到过父亲的遗物。”顾威眸光微黯,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