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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了国外的医师朋友才有头绪的,之前一直没告诉你,想着成功了再和你商量——祁白的左臂,或许还有希望。”最后这一句,无疑戳中了楚霁心中最敏感的地方。“药现在在你手上么?”“当然,只是……”连思说这话时,神色却莫名地犹疑起来,“但我必须说一句,阿霁,这药虽是配出来了,可疗效什么的还不能确定,而且会不会有副作用,我也不确定。”万事都有第一次,然而第一次的尝试,往往意味着极大风险。姑且不说这副药如何交给祁白,单是有可能出现其他副作用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人慎重考虑。如果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反而比之前更加糟糕了,怎么办。起初狂热的心情逐渐冷却下来,楚霁垂眸沉吟半晌,低声问道:“可能会有什么副作用?”连思无奈:“我也没尝过,怎么告诉你?不过,失败的几率大约有三分之一,我之所以把他们三个都支走,就是怕他们知道这事后胡闹。”“那依你之见呢?”“我准备在组织里找个可靠的手下试药,这才来和你商议一下的,你有合适人选么阿霁?”楚霁蹙眉:“试药?”“嗯,确保没大问题之后再想办法交给祁白啊。”“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按理说应该没有,但是……因为这里加了几种强效药剂,所以我也不太确定。”连思叹了口气,眼底蓦然掠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影,“阿霁,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你自己决定吧。”楚霁阖上眼睛久久沉默着,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直到他再次开口。“把药拿给我。”“……什么?”“把药给我。”他沉声道,“我替他试。”连思一惊:“别闹,你考虑后果了么?主人要是知道会杀了我的!”“我不会让他知道。”“问题是……”“好了,别再说了。”楚霁平静摇头,声音从容,“我信不过别人,只能亲自来。”我不能让他承担那些未知的风险,无论任何人来做这件事,都不足以让我安心。只有我自己来才可以,哪怕是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连思顿了顿,从桌上斟了满满一杯温开水,而后,自怀中摸出一个纸袋,将其中药粉尽数倒进杯中。褐红色液体轻漾,楚霁凝视杯壁良久,终于抬手端起,毫不迟疑一饮而尽。只要是为了你,什么都可以。楚霁没有想到,从来对无极忠心耿耿的连思也会有加害自己的一天。殷红的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他咬牙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强迫自己不要失去意识。手腕上一道细细的红线顺着静脉的方向蔓延开去,触目惊心。他是听说过的,赤练粉,金三角的特产剧毒,三日之内未得解药,必死无疑。连思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神色淡然,目光似轻嘲,又似怜悯。若换做以前,她断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地骗过他的眼睛,这一次的成功,只是因为他有了弱点。祁白是他致命的软肋,任凭曾经的楚霁再怎么不可一世,现在也只能是这个样子,爱到极致卑微。“阿霁。”她缓缓开口,“别怪我,我们各卫其主。”楚霁以手撑桌倔强地站立着不肯倒下,他忍着钻心入骨的疼痛挺直脊背,正视着她的眼睛冷笑:“连思,无极待你不薄,你这样算什么?”背信弃义,冷血无情,我从未想过你竟是如此心如蛇蝎的女人。我们兄弟几个自恃阅人无数,却终究还是看错了你。“无极确实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只可惜我早在七年前就加入了烈焰,因为我爱的男人在那里,所以,我没得选择。”“是……周少庭?”果然,又是烈焰,他的敌人当真下得一手好棋。连思微笑,算是承认:“我在无极辛辛苦苦拼了这许多年,直到我要的资料全部到手,阿霁,你是我的最后一个任务。”杀了你,我就能够名正言顺地回到烈焰去了,然后,拥有与他并肩而立的资本。这就是支撑我忍了这些年的唯一信念,现在终于要实现了。“我很抱歉。”锋利的匕首在吊灯下反射出炫目的寒光,带着轻微破风声朝楚霁的心口狠狠刺下。楚霁踉跄着后退一步靠上墙壁,用力攥住刀刃,血顿时顺着掌心淌下染透了衣袖,他清喝一声,居然就这么硬生生把连思推了回去,随即凌厉一掌劈在了她的腹部。连思势头不稳,几乎要歪倒在地,刚刚勉强站直身体,却见楚霁捂住胸口,又是一口鲜血呕在了地面上。方才那一招已经牵动了内力,这样只会让毒性挥发得更快,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时机。杀了他,是的,杀了他。匕首再度高高举起,却没想到,大门就在此时被蓦然推开,紧接着尹宸星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阿霁!”来势如风,他恶狠狠地将连思撞向身后墙壁,眸中仿佛要燃起火焰。本来只是碰巧要回来取件东西的,却不曾想见到了这样一幕。还好赶上了,还好没有再晚一步。不可饶恕。兄弟在侧,楚霁这才感到自己已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失去了,他咳着血闭上眼睛,一时只觉五脏俱焚。在意识被完全淹没的前一秒,他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某个少年那双永远含着笑意的眼睛。小白。……祁白蓦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心跳得厉害,他抚上额头,竟摸到一手的冷汗。“怎么了?”身侧周少庭低沉的声音传来,“做噩梦了?”“大概吧,记不得了。”他叹了口气,“我果然是不适合午睡。”周少庭抬手揽住他,凑上去在他耳边带着暧昧的语气轻轻道:“可我喜欢看你睡熟的样子,很可爱。”“你用可爱这个词形容一个大老爷们不觉得奇怪么?”“很奇怪么?”周少庭顿时被他逗笑了,“我从小就这么形容你啊,那时候你可从不提意见。”祁白唇角微扬:“那时候我们也不是现在这种关系。”周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