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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做贼一样匆匆挂了电话。那晚以后两人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那件事。游弋因为答应了他要去机场接他，和同事说了一声就提前下班了，错开了晚高峰，地铁车厢的人不算多。微信冒出来一个消息提示，她以为是孟钰提前到了，点开一看，是她大学的一个室友，是群发的结婚请柬。大学毕业后她就不和舍友联系了，所以她想直接拒绝。谁知道寝室的另一个室友给她发消息问她打算包多少份子钱。“我可能不一定有时间去吧。”她回复。“啊？真的吗，不要啊，你不去的话我就只能和葛思妮住了。”看到这个名字，她还是有些不快。“过几天再看吧，我现在有点事，不聊了。”她到的时候，孟钰早就出来了，拖着行李箱站在一个柱子旁边。“等很久了吗？”她疾步走过去。“没有。”他摇了摇头：“抱一下。”他张开双手把她拥进怀里。他今天喷了古龙水，衣服上是不算浓烈的木质香气。下巴在她脑袋上蹭了蹭。“抱久一点。”额头能感受到他说话时的振动。“旁边的人都在看我们。”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他放开她，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晚上吃饭的时候游弋和他说起下午的事情。“为什么不想去，和她关系不好吗？”“嗯，倒也不是。”她和高燕关系一般，同住四年虽然有小摩擦，但没吵过大架。“那为什么不去啊？”他在拨弄她手上的手链。“就是…说来话长。”“那你愿不愿意说？”虽然这件事过去三年了，但她始终觉得这是个疙瘩，这还是第一次想要和别人倾诉。“我大四的时候学院有个保研名额，当时有四五个竞争者吧，那年寒假辅导员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准备一下保研的事情，然后我的一个舍友也接到了电话，邀请我一起准备，就是一起参加比赛什么的。后来我和她一起算了一下能力分，可能没有另一个女生高，我就说不去交申请材料了，准备好好考研。结果你知道吗？她和我一起算的根本不是她真实的分数，她还有好多比赛没算进去。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当时大家知道她的分数以后就没人去交材料了，辅导员让她叫一个人来替补，可能学院今年会有两个名额，但是她叫了另一个女生，其实我的绩点和能力分加起来可能不一定比她低。”这件事听起来可能不算是一件“人生大事”，可是在当时真的彻彻底底让她崩溃过，她和葛思妮大学一直是一起上课、一起吃饭的关系，闺蜜算不上，但朋友总算得上吧，就因为这件事，她们大四没有说过一句话。孟钰给她擦眼泪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她慌慌张张地擦掉眼泪，毕竟在公众场合这么哭实在太尴尬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斤斤计较啊？”“没有。”他握住她的手，“她太功利了，我相信人这一辈子得到和失去是会平衡的，她现在可能因为一些小聪明尝到了甜头，但这样的行事方式难保她以后不会栽大跟头。”游弋不赞同，她想问他，那为什么自己一直都在失去啊。可是她知道这种抱怨只能到这里，别人的安慰只是你们关系的赠品，既然是赠品，就代表是有限额的，就只能说到这里，就只能说这么多。9睡美人孟钰送她回来的时候，她按亮手机屏幕时发现已经十点五十多了。“太晚了，你现在开车回去会不会不太安全。”他靠在她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那怎么办？车放你这儿，我等会儿打车回去。”“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那你怎么想的？”“本来想让你在我家住一晚，但你的办法好像更好。”“嗯，好的。”“好什么好？”“住在你家啊，不是你说的吗？”“你不是可以打车回去吗？”“现在好像不行了，我的头好晕，下不了楼梯了。”“你…”“我保证什么也不干，就一晚。”游弋是真的心疼他，办完事就坐最快的航班飞回来，还陪她去吃了顿饭，刚才开车的路上一直打哈欠。“真的就一晚。”她边说边开门。她租的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平时她一个人也不觉得小，只是孟钰往客厅一站，她突然觉得客厅好拥挤。“这里是厨房，这里是卫生间，这里是卧室。”她认真为客人介绍自己家的布局。“你平时会自己做饭？”他看了一眼厨房，发现厨房的垃圾桶竟然有很多厨余垃圾。“对啊，你要喝什么吗？”她打开冰箱，里面除了水还有她昨天做的百香果柠檬茶。“有咖啡吗？”“没有，只有水和果汁，我不喝咖啡的。”“嗯？为什么？怕睡不着？”“没有，我咖啡因不耐受。”孟钰突然从后面搂住她，“那我第一次给你买的拿铁，你还喝了？”“你也是好心吧，反正喝几口也不会怎样。”“下次不可以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就算你有一点点不舒服我也会难过的。”“知道了。”游弋把冰箱里的百香果柠檬茶拿出来，孟钰像一只八脚章鱼一样箍着她，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我想吃你做的饭。”“你不是吃了饭吗？”她可是记得刚刚她没吃完的食物进了谁的肚子里。“那我还饿。”你咋不上天呢？她心想。“可是我不想做饭了，我现在只想洗澡睡觉。”“那明天做。”“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她舀了一勺蜂蜜，倒了一半柠檬茶，再到水加满到四分之三的位置，然后拿勺子在玻璃杯里搅拌。“明天下午我去接你然后一起去超市买菜。”“你尝尝。”游弋默许了他的决定，把刚刚做好的饮料递给他。孟钰尝了一口，甜甜酸酸的，“还挺好喝的，你在哪儿买的。”“自己做的。”“真的吗？”他又喝了一口，“我觉得和外面卖的味道差不多诶。”“嗯。”其实她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因为她进卧室帮他找被子去了。孟钰跟着她进了卧室，她的床单是深绿色格子的，不像其他女生一样床上堆满了毛绒玩具，只是很简单的摆了两个枕头。他看着她上下巡视衣柜，面色凝重。“怎么了？”“孟钰，我发现…我家好像只有一床被子。”“要两床被子干嘛？”游弋想了想他说的也对，自己都见过他的裸体了，盖两床被子不是掩耳盗铃吗。“你晚上睡觉不会抢被子吧？”“不会，我睡觉很乖的。”“那你晚上睡觉不会打呼噜吧？”“应该不会吧。”“什么叫应该？”“也没人和我说过，那就不会吧。”后来事实证明他确实不会抢被子也不会打呼，只不过是像订书机一样扒在她身上，怎么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