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对战兜
眸中三勾玉瞬间变换为六芒星，佐助缓缓朝前走去，同时脚下旋起一阵透明气流，漩涡般围绕着他回升而起，身旁的空气也扭曲成水纹般的涟漪波动起来，气流范围内，无数丝线般的电流仿佛小型风暴般急促闪烁着。 “来真的？”兜虽然笑着，表情却渐渐凝滞。 之前佐助虽然下手狠，不过到底是出于试探，正是知道这点，兜也才会对佐助的攻击毫不避讳。但现在看到佐助彻底冰冷的眼神和面无表情的脸，一如他杀掉大蛇丸时的样子，兜没有再说激怒他的话了，而是将脸隐在兜帽下，只露出带着掩饰性笑意的嘴角，不让自己对上他的眼睛。 一条蛇像尾巴一样从兜的长袍中钻出，双目盯着佐助。 兜抬手结印，然后蹲下猛地将手抵住地面。 轰然一声，地表突然崩开一条裂缝，从兜手掌之下迅速向前延伸，同时不断扩大，仿佛一只凶悍而扭曲的兽爪，朝着前方的佐助抓去。 佐助停住脚步，在裂缝到达脚下的一刻，瞬间向上跃起，接着在半空中往后一翻，落在树梢上。 而那道深渊般的缝隙里，两条巨蟒突然冲出，相互盘绕着爬升，鳞片间摩擦着发出金属相割般的声音，庞大的身躯卷动起无数碎石断木，然后停在了佐助面前。两条蛇高高地立起身体，紧紧盯着佐助，露出两排尖锐的利齿，低低嘶叫着。 佐助微微俯身，脚下用力一跃，两条蛇跟着佐助移动着目光，在佐助下落的时候，立刻将身体弯曲成攻击的姿态，猛地朝前一咬。 余光捕捉到来自下方的攻击，佐助在半空中侧过身体，不急不缓地躲开冲上来的巨大蛇口，接着抬脚踩在蛇的头顶，再次借力往后一跃，闭开另一条蛇的攻击。 稳稳落在地上，佐助回头看去，两条蛇转过身体向他张嘴咬来，他站着未动，冷冽的目光毫无变化，在巨大的蛇口即将咬住他的瞬间，他的瞳孔细微而急促地缩紧。 空气中突然短暂的轰然一声，黑色火炎仿佛绽放的花簇般乍现，两条蛇还未碰到佐助，就猛地被一股力量弹开，黑炎瞬间蔓延到蛇身，肆虐着燃烧开来。 两条巨蛇痛苦地挣扎嘶吼，庞大的身躯翻滚着，扭动着，但仍旧无法扑灭那犹如从地狱而来的业火。 直到巨蛇不再挣扎，化为灰烬，火炎才渐渐消失。 佐助转过身，看向兜，嗜血的眼神比蛇类更为冰冷。他突然冲向兜，仿佛离弦的箭一样，眨眼间便逼近身前。 通过白蛇的眼睛看到这一切，兜急急闪开，接着就听见一声炸响，他刚才站的位置已经坍塌下去。 烟尘散开，佐助再次掠身，这一次更加迅速，刺眼的千鸟光芒闪耀着，将他的身影隐没。 兜刚落地，身后的白蛇头一转，看到袭来的光影，兜再次躲开，但千鸟的范围却突然间扩大，长袍被电弧划开，撕成了碎片。 不给兜反应的时间，佐助以极快的速度结印。 “火遁，豪龙火之术。” 熊熊火焰喷涌而出，空气迅速升温，汹涌的火龙挥舞着爪牙肆虐而去，铺天盖地般无法闪躲。 兜猛地停住脚步，然后转过身抬起手，两只手指夹着一张符咒，他将符咒往空中一扔，两指闭合。 “解！” 符咒上的文字突然消失，一股强大的气流风暴猛然间呼啸而出，剧烈的刺耳鼓风声充斥在空气里，落叶草木全都被卷入其中。 气流风暴迎面抵住了强势汹涌的火龙，火焰围绕着气流漩涡状爬升，全部涌进了风暴，仿佛丝绸般在风暴里舞动，然后随着气流的减小而渐渐消失了。 混乱的空气逐渐平息，兜还未看清面前的场景，千鸟锐枪就直直穿破了漫天尘埃冲刺而来。 这一连串的攻击让兜有些反应不及，他褪去了脸上的诡笑，稍显狼狈地躲开，跳跃到离佐助数十米远的地方。 “真有你的。”兜扶了下眼镜，身上的长袍已经残破，脸也没有了兜帽的遮掩。 佐助不予理会，只轻轻甩动了一下因千鸟使用过多而有些发麻的手。 兜笑了笑，阴暗不定的眼眸里不断闪过什么：“真让人意外，三年前的死亡森林里，你还是个畏惧恐怖，有待磨练的孩子，而现在却已经成长到如此，越来越出乎意料了。也难怪，大蛇丸大人执意将你带离木叶，那种总是平和而停滞不前的地方，的确不适合你的成长。” “这些废话，留到结束后再慢慢去想吧。”佐助面无表情地看着兜，眼眸里无法看出任何情绪。提及以前，佐助虽然不反感，但也不喜欢就是了。 “呵呵……你变了很多，佐助。”兜阴沉沉地说。越是接触，就越能感觉到佐助的转变，比起他待在大蛇丸身边的三年里，仇恨而冷酷，为了力量可以付出一切，现在的他，仇恨的心已经变得更加内敛，手段却更加残忍肆意，想法更是令人看不透，也无法掌控。 “不过，”兜突然话音一转，“你忘了你的目的吗？与其在这里和我周旋，不如去木叶看看，那里的变化翻天覆地，失去了保护的村子，毁掉它就如杀掉一只蝼蚁，你可以轻而易举达成你想要的。以你现在的力量，完全可以抹灭那些让你们宇智波一族遭受厄难的人，不管是木叶高层，还是所有人。” “那是早晚的事，”佐助冷然道，“不用你提醒。” 说完，又是一个威力巨大的火遁。 兜迅速躲开跳到更远处，脸上依旧是诡笑着的样子，他身后的白蛇发出“嘶嘶”的声音。 佐助微微闭眼，浑身爆发出磅礴的威压，巨大的查克拉涌出，筋骨，脉络，盔甲，须佐能乎迅速凝聚成形。佐助看向兜，须佐立即沉重地挥动手臂，朝兜砸下。 山崩地裂般的一声炸响，碎石激射。 须佐移开手，地面被砸出的陷坑中却没有兜的影子。佐助转过头，一条白蛇的尾端在密林里迅速掠过。 佐助冷冷地勾起嘴角，须佐抬起右手，天照之盾燃烧而出，然后飞射出几道火炎，瞬间，树林里便蔓延开一片黑色烈火。将一切都燃烧殆尽之前，永远不会熄灭。 黑色火海一点点将树林吞没，路过之处已成为一片灰烬，却没有任何动静。 佐助紧紧盯着火海深处，他可不认为兜会这么束手就擒任他摆布，比起耍手段，兜比他狡诈多了。 “呵呵……” 不出意料，佐助听见了那阴森的笑声，而下一刻，一股十分诡异而巨大的查克拉突然从烈焰中涌出。佐助从未感受过那种查克拉，和一般的查克拉没多大形态区别，却有着很大的能量变化。 佐助蹙眉，盯着声音传出的方向。 “既然如此，我也得全力以赴了。”兜诡异的声音从火光中传出，带着莫名的激动语调，“就让我看看，是血继之力更强大，还是……” 黑色烈火中，一道白色身影高高跃起，然后猛地落下，飞溅起漫天尘土。 兜慢慢抬起头，仍然森森地笑着，而他的外貌却已发生了匪夷所思的变化。他的头上长出了两对犄角，眼睛外围出现了一圈紫色纹路，狭长而邪恶，他上身的长袍已不知去向，身体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暗淡白色，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白鳞，甚至脸上也全部长满了鳞片，就像一个幻化成人的蛇怪，而他的腹部，竟生生长出了一条和他的腰差不多粗的白蛇，连接着他的身体，仿佛正从他体内钻出来一样，缠绕着他的身体。 佐助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兜此刻的模样十分诡异，而且那股奇怪的查克拉也正在从空气里慢慢涌进他体内，他的身体似乎是在随着这股查克拉而改变的，带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呵呵，是不是很惊讶？”兜笑出了声，随即又闭上眼，微微仰起头，仿佛在感受着什么，自言自语般低声叹着，“真是完美啊……这种状态，充沛的力量，完全不同。”说着他睁开眼，看着佐助。 “你要怎么办呢，佐助，吸收了强大的自然之力，仙人模式下的我，可不容易对付哦。”兜森然地笑了笑，“听说过龙地洞吧，三大圣地之一，与妙木山和湿骨林齐名的修炼圣地，我可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的呢。” 佐助沉默，他倒是听说过那三个名字，但并不了解那到底是怎样的地方。 “借助大蛇丸大人的力量，在白蛇仙人身边修炼，我做到了连大蛇丸大人都未能做到的事，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收获，看到了么，如此让人惊叹的力量，我已经从蛇蜕变成了龙。”兜用一种近乎执拗的语气说，“还是只有移植的大蛇丸大人的细胞，才对这种力量更加适应。呵呵……这才是我该有的样子，从前的药师兜，谁都不是。” 兜抬起眼，一双蛇瞳诡异到骇人，那异于常人的瞳孔空洞而冰冷，仿佛真正的蛇一样，阴森诡谲。 佐助皱了皱眉。现在的兜给人的感觉，完全和当初的大蛇丸一样，或者说，兜正在成为大蛇丸，从他身上就能看到大蛇丸的影子，样貌，力量，不断改变自身，扭曲，阴暗，甚至将自己变得像怪物一样，不同的是，他是在不断失去自我。 “看来你也就这样了。”佐助漠然开口，“再怎么蜕变，没有一颗跟着蜕变的内心，就永远都只是阴暗的蛇。” “内心……”兜挑了下眉，声音却低沉了下来，“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呢，从来都是虚假的。再强大的内心，也只会被一些可笑的事物束缚，信仰，希望，绝望……总是会让人迷失。一旦被那些东西束缚，就会变得卑微弱小，畏惧世界，最后迎接死亡。如果不想屈服，就只有绝对地掌控它！” 兜看着佐助，停了一会儿，嘴角向上扬起：“你曾经不也因为内心的仇恨和无法忘怀的过去而迷失过么，犹豫着到底是不惜一切复仇，还是守护拥有的一切。不过你到底最后又看清了现实，选择到大蛇丸身边，追逐力量。但在黑暗中成长，就会渐渐迷失本性，却又总是想要找到一些美好的真实。” “身在其中的人，却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一样。”佐助面无表情地挑着眼角。 “呵，”兜看着佐助，神情未变，“只要经历过，始终就会明白。当然，或许不再为过去所迷茫的你，是不一样的。” 兜诡笑起来，扶了扶眼镜，眼里闪过一丝幽芒：“从小被木叶收养的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没有任何记忆，因此被培养成间谍，在各国间游转。不断伪装，掩饰，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就算努力寻找真相，最后也只能看到的是……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