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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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话他都听到了?也难怪他会是那副表情。楚玄曜擦着她的肩膀走过,余光甚至没有瞥向她,拿过顾蔷手中的玻璃杯,重新替她倒了杯水,“药呢?”顾蔷下意识看向床边的柜子。他掰下药片递给她,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手术毕竟有风险,再怎么样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胡闹。”顾蔷听话地服了药,然后小小声的问:“今晚可以留下陪我吗?”她这般脆弱柔顺的模样,跟前一秒的尖酸恶毒真是判若两人。楚玄曜修长的手指触了触她额前的发,动作是无声的宠溺,算是答应了。纪宵识趣地退出房间,合上门。顾霈还侯在门外没有离开,顾母被他劝回家休息了,所以刚才她和顾蔷之间的对话他应该都听在耳里。他眸光是薄暮般的寒凉,缓缓启唇,纪宵以为会从他口中听到什么教训她的话,他却只是说:“你还不明白,楚玄曜和他们楚家对你做了什么。”他又知道些什么?纪宵心里一冷。不远处楚易走来,手里拿着冷敷袋,蹙眉看了看她右脸上的红肿,轻柔地敷在上面,“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又被人泼了水?”顾霈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了楚家。纪宵还有些回不过神。楚易沉默了半秒,“去睡吧。”***经过顾蔷那夜的一翻闹腾,婚礼事宜如常进行,只是顾夫人再不敢让她亲自cao办了,把大部分事情揽了过来。四月七号是楚玄曜母亲的忌日,一家人前往墓地扫墓,墓碑上简单的刻着她的名字——白霓,没有墓志铭。她死在十七年前,还是韶华,有一双细长舒扬的远山眉,像是水墨画里遥远相连的群山。楚教授指间夹着烟,低头望着妻子的照片,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晦暗深冷。烟灰落在黑色大理石墓碑上,楚玄曜用手抹去,蹙眉说:“爸,不要在妈的墓前抽烟。”楚易自始至终是沉默的,白霓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多少年了,他一直背负着害死亲母的罪责。在每年的忌日,这种负罪感就益发强烈。纪宵站在他们身后,看着楚易摆好供品,和楚肇一起跪在墓碑前祭拜,不明白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意义。即便是在楚家尽心尽责了快三十年的管家,也没有踏上过楚家先人的墓地。但楚玄曜每年都会带上她,而楚教授居然也默许了。离开的时候,不期然的,在墓园里见到了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顾霈。他捧着花束,蹲下身放在墓碑前。墓碑上的人和他同姓,看照片轮廓和棱角也和他有三四分相似,如果是亲人,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来祭拜?纪宵一直侧过头看他,他似乎是发觉了,转过脸遥遥的对她笑了一下。走到墓园外的公路上,恰好遇到驱车赶来的白溪,他从后备箱里取出一篮子食物和花束,对楚教授和三兄弟生疏地点了点头。据说他因为亡姐的死与楚家有了芥蒂,每年都会故意错开扫墓的时间,目的就是不与楚教授一起祭拜jiejie。途径纪宵身边时,他微微笑了笑,“要不要留下来陪我待一会儿?”楚肇皱眉,“这是我妈的墓,你让她留下来做什么?”白溪笑容不改,“你们不也带她过来了吗?”“那是因为……”楚教授叫住儿子,意外不明的瞥了纪宵一眼,“我们走。”回到墓园,顾霈还在,立在那块稍显荒芜的墓前,双手插在裤袋里久久无言。“好奇那里躺着的人是谁吗?”白溪忽然开口,“是顾霈的伯父。”纪宵恍然了一下,是了,的确听说过顾氏集团董事长顾泽明还有一个早逝的哥哥。听说两兄弟感情不睦,若非哥哥去的早,顾氏现在恐怕也轮不到顾泽明掌权。“他当年是自杀的。”白溪说:“顾家嫌这是桩丑事,对外界遮掩了,只说他是积劳成疾病逝的。”好巧,竟然与白霓死在同一天。白溪握住她,“走,我们去祭拜一下。”纪宵未及反应,就被他拽着手拉到了顾霈身边。顾霈对他微微颔首,意外颇有礼貌,而后笑笑的睨着她。纪宵实在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来拜祭这位陌生人,只能跟着白溪一起鞠躬。她注意到白溪手里捧了两束花,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不止是顾霈的伯父,也是我和jiejie同母异父的哥哥。”纪宵心脏一颤,惊愕的望向白溪。“那顾蔷和楚玄曜……”“是。”顾霈踏前一步,俯身看着她,“他们有血缘关系。”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顾霈抓起她的手轻轻握住,“怎么,是觉得不可思议?还是觉得恶心?”纪宵想抽回手,他却加大了力气。“其实你是在想,他们怎么样都与你无关吧。”顾霈说。纪宵愣怔了一秒。他轻笑了一下,对白溪说:“我说的没错吧,果然是这样的反应。”白溪眸光定在她脸上,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就像那天在游轮上,为什么要告诉她心脏协议的事情?“只是觉得,你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样子,有点可怜。”纪宵一个人走出墓园,耳边还回响着顾霈的话,“忍不住想帮帮你,脱离楚家那个狼窝。”如果楚家是狼窝,那他顾霈又是什么?纪宵沿着公路往前走,白桦树树影斑驳,偶尔有清凉的春风裹着草木香味穿过她指缝,前方两公里的地方有个公交站,她并不想那么快回楚家,刻意把脚步放的很慢。只是未能如愿,一辆熟悉的宾利停在她身侧,车窗徐徐降下。“上来。”他说。(花了半小时琢磨顾蔷要叫楚玄曜什么,luanlun也不好写啊,难为了我的小脑袋瓜啊。)你还真是……恨我恨到了骨子里纪宵打开的后座的车门。楚玄曜微微皱了皱眉,“坐副驾驶。”车子疾驰在长长的公路上,景物飞速倒退。说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独处过了。白霓每年的忌日,楚教授都会把他叫去书房,再出来时,后背总是会出现一些青青紫紫的淤痕,他什么都不说,但她大致也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起初,她还很是心疼他。夜里默默从背后搂住他,亲吻肩头的淤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些伤就不再出现了。可她还是习惯那样抱着他。楚玄曜慢慢收拢五指,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纹理和热度,纪宵从心底衍生出一股不适,没有犹豫地抽抽出手。楚玄曜将手放回方向盘上,下颌骨有紧绷的痕迹。纪宵看向窗外,听见他低沉的声音,“白溪跟你说了什么?”她原不打算回答,却忽然想知道他的反应,“他告诉我,你跟顾蔷是表亲。”出乎预料的是,他却很是镇定,表情变都没变。她嘲讽的别开眼。也是,他要是在意,就不会跟她结婚了。前方有个加油站,楚玄曜停车加油,顺道去小商店里买了两瓶水,丢给她一瓶。车子再次启动时,却变了个方向,那不是回楚家的路。“你带我去哪?”“紫金苑。”紫金苑是他们曾经住的地方,当初,楚玄曜就是从那里把她送到楚家的。纪宵还记得那时的心情,“我不想回那里。”楚玄曜没说话。“楚肇说了,你们婚后会带我搬出去。”她捏了捏拳头,“你现在就嫌我碍眼,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搬走,但不必你费心安排住所。”楚玄曜踩下刹车,把车子停在道路旁的树阴下,慢慢看向她,“你们要搬出去?”她轻轻“嗯”了一声。他解了安全带,欺身压过来,眼中有种莫测的情绪,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我跟她结婚,你就一点也不在乎?”他似乎笑了一下,“还是说,你早就盼着这一天了,正好可以顺理成章的摆脱我。”空间瞬间变得狭小,她用手格开他,却被他顺势抓住手腕,“那天我在顾蔷房外听到的,才是你的心里话吧?”距离拉的太近,她无可避免的望进他眼底,还以为他语气的自嘲是错觉,却真的从他眼里瞧见了萦绕着的伤感。“纪宵,你还真是……恨我恨到了骨子里。”她挣开他的手下车。楚玄曜在车里静了一会儿,打开车门跟在了她身后。街道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她知道他在跟着自己,明明很快就能追上,却偏偏刻意落后了几步,不疾不徐地追着她的脚步,这种感觉莫名古怪。就这样不知目的地走了十几分钟,她摸到手机,却想不起可以找谁来接她。楚肇吗?有长风刮过,她还在思索,肩膀倏地被扣住,身体被一股巨力往后一带,撞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她蹙眉,刚想开口,猝然听到男人胸膛震颤着发出一声闷哼,几乎半边身子都笼向她,更紧地把她护在身下。紧接着,是一大块玻璃碎裂的声音。她听到了他的喘息声,目光向上,看见一家影楼三楼的阳台玻璃缺了一块。楚玄曜捂着被砸的肩膀,额迹慢慢有血流下,俊脸疼得发白,眼睛只望着她。看了很久,却没有从面前的女人脸上看到丝毫的心疼和担心。他抿了抿唇,身形不稳地自顾自离开。有好心的行人问他是否需要帮忙打救护车,他没有理会。纪宵惊魂甫定,等她寻着一路的血迹追上去,发现楚玄曜正在药店买药。营业员小姑娘被他头破血流的模样吓到了,建议他赶紧上医院包扎,楚玄曜默不作声,拿着袋子走了出来。他把袋子递给她,她没有接。他眉心微拧,艰难地抬起右臂撕开创口贴,然后小心翼翼地贴在她脸颊上。透过药店玻璃上的倒影,她才发现自己脸上有个小伤口,大概是刚刚被玻璃碎渣溅到的。她一时心情有些复杂,“去医院吧。”他站着不说话。纪宵没管他,在街边挥手招了辆出租。他在她背后缓缓吐出一句话,“不是说,巴不得我跟顾蔷一起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