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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 “你要走吗？” “我没得选择。” Chapter1： 边界线是灰色的，清晰的一道灰色的线，画在天边——那是异兽呼出的浊气与战场上升起的硝烟混合在一起形成的毒烟，动植物连续超过10个小时处于毒烟环境则会产生变异，而人类吸入毒烟的时长不能超过半小时，否则便会死亡。所幸毒烟被安安稳稳阻挡在联盟建立的屏障外，从四周不断涌来的灰色的线扑到屏障上，形成灰色的线，当灰线移动时，也预示着战场的转移。 部队就要撤到这里来了。 人们开始四处逃窜。 灰色的线长了翅膀似的飞来他们的方向，映在田野的眼睛里将男孩棕色的瞳孔分割成完美的四等分。 母亲攥着他的手，惨白着脸：“走，立刻就走。”他们只是稍微收拾些细软，便开始连夜赶路。 可还是，慢了一步。 穿着黑色连体衣的搜巡官将他从母亲怀里抠了出来，女人被摁在地上，他被拽着头发拖进墨绿色的军车。 暗色的裙子在泥泞的地上划出一道痕迹来。 车门狠狠地关上。 一瞬间女人凄厉的哭声似乎要割破阴云密布的天空。 他从栅栏的缝隙里看了趴在肮脏泥水里的女人一眼，然后沉默地缩到角落。 一路上不断地有人被扔进来。 多数人像他这样，留着及腰长发，穿着各式各样的深色长裙，脖子上系着围巾。也有少数人留着短发，但也是乖巧的meimei头。 但实际上，车里都是男孩。车内的男孩们，最大至多和他一样，十四五岁，最小的，看起来只有七八岁。 战事吃紧，兵力不足，男人们都被强制参军，不管你第二性别是Alpha、Beta、还是Omega。很多家庭都让自己的儿子穿裙子，留长发，到了发育期便穿高领，戴围巾遮住喉结来伪装成女性，因为联盟军不收女性，即便是女性Alpha。这是个诡异至极的规定，因为当今的六性社会并不像数百年前的两性社会一样，如今各项能力处于社会金字塔顶端的基本为Alpha，不论第一性别是男是女。所以按理说，联盟军应该会召集女性Alpha，而不是退而求次去强行抓捕男性Beta。然而联盟军自成立以来，只收男性，不管第二性别是什么，只收男性。 “呕——” 田野旁边的男孩已经被吓吐了，刺鼻的气味瞬间传到田野鼻前。 田野捏着鼻子向后退了退，又抬头扫视了一遍车内。 其他人的脸色也大都不太好，只不过还没到吐的地步。 也是，谁愿意去直面轻易便能毁掉一座城的恐怖异兽，不管联盟军对战绩吹嘘的多么好听，但人们所能直接感受到的是，他们再也没有见过被送入军队的亲人，甚至不能得到一封家书。更不用说，异兽攻势愈加猛烈，军队接连溃败，前线不断转移，战争胜利的日子看起来遥遥无期。 四年前田野的父亲去了，一去不回。 两年前田野的哥哥被抓走，杳无音信。 现在轮到他赴死了。 他和这群车上的人，一同前往生死未卜的明天。 卡车不久就停了下来，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环境，便被赶到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期间有人小声抽泣，于是电击棒毫不留情地戳到了身上。但没人耍心眼试图逃跑，所有逃跑的人，都已经变为朱厌学院失踪名单上的一员，并通过联盟布告，告知全世界。 房间里除了进来的这道门，便只有一扇窗，窗边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嘴里衔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看到他们，挑眉道：“来了？” 男孩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田野也装作和别人一样害怕的样子，乖顺地垂着头。 男人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着火，猛吸一口，满足地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那就，开始。” 地板忽然下落，紧接着他们被抓到单独逼仄的隔间里，巨大的机械手臂粗暴地撕破裙子，长发被毫不留情地咔嚓剪断，随后脸上被丢来像麻袋一样的粗布衫。 田野快速套上衣服（艹，它的触感也和麻袋一样），机械手臂闪烁了两下红光，收了回去。 田野走出隔间。 外面漆黑一片，由脚步产生的回声来看，他们现在应该在一个空旷的洞xue里。可能是山洞，也可能是地洞。 他是第一个出来的，他所在的那个隔间亮起了微弱的光。 约十秒钟后，又多了几个光源。又过了好一会儿，星星点点的光才勉强能照出人的轮廓，而这时，所有人都已经出来了。 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恍惚间，他仿佛置身在一团柔软的光晕里，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他，微凉的触感在他面上游移，然后，停到了唇畔。他睁开眼，却只能看到苍茫的白；他伸出手，却只能握住虚无的烟。 怎么回事？ 他有些疑惑，向前迈开一步。 …… LCK战区，公用演习场。 金赫奎愕然望向天空，手中的枪直直掉到地上。 许元硕扭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金赫奎低声问道：“你刚刚，有没有感受到什么......” 像一个磁极与另一个磁极之间，强烈的吸引力。 “没有啊。”许元硕不明所以：“你要是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就去医疗部做一套全身检查，反正你也没去过。” “不了不了，”金赫奎弯腰捡起枪，喃喃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怎么可能会突然产生像搁浅的鱼渴饮着水，濒死的花期盼着光，窒息的人乞求着空气一样的，致命的渴望。并且，不清楚自己在渴望什么。 所以，一定是错觉。 “留在LCK战区的时间不多了，还是抓紧练习吧。” 他深呼一口气，重新投入到训练之中。 Chapter2： 大概过了两分钟，脚终于踩到了坚实的地面上，人造泥土象征性地荡起一层薄薄的尘。 一望无际的白渐渐散去，圆顶金属建筑物出现在眼前，空中悬浮着各式各样微小的机器人，一看到他们便开始四处乱窜。周围也大多是这样的金属制建筑，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炫目的光来。再远一些，是高耸入云的红色城墙。 田野知道这是哪儿了。 传闻中神出鬼没的朱厌军事学院，除了联盟内部成员，没人知道朱厌地处何处。田野以往也只在联盟面向群众投放的全息影像中看到过，高耸的红墙与冰冷的金属房屋是它最显著的特征。虽然浏览过大量影像，但依旧没人推测出朱厌的具体位置。 “现在，空间转移的后遗症也差不多消了，”高个男人突然出现，男孩们吓了一跳。 田野下意识攥紧衣角。 “欢迎来到朱厌军事学院。”男人漫不经心说道：“在这里你们将会接受LPL战区最基本、最轻松、最有趣的训练。” “表现突出的人会在十六岁后分往各大军区，至于废物们，”燃尽的烟头被丢到地上踩灭：“则会成为‘饵’。” 饵，战场上用于引诱异兽的士兵，百人之中有一人生还便是莫大的奇迹，作“饵”的人，基本被联盟抛弃，价值等同会走动的rou块。 “所以，好好干啊，臭小子们！” 说完身影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举着头发丝哆哆嗦嗦的小机器人。 刚刚不过是全息投影。 但凡有DNA残余的地方，都可进行全息投影，可提取的DNA越多，全息投影越逼真。多数人都会选择用头发作媒介，当然也有人会用指印或者唇印之类的。 男孩们站在原地面面相觑，sao动起来。 “就把我们丢在这里了？”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不知道啊！” “呜呜呜，我想回家……” “哇——！不要把鼻涕抹我身上啊！！！” 哭闹声、埋怨声汇成嘈杂的一片，田野不得不定了定神，摸了摸自己的腰：还好，东西还在。 周围漂浮的小机器人似乎变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光，并且是......由某种金属的反射来的！ “各位可爱的学弟，晚上好啊。” 声音蓦然响起。 乌泱泱的黑影从地面涌出，胸前戴着统一的银色徽章，徽章表面画着鲜红的数字。 朱厌新生的第一关，来自老生的“特别关照”。 领头的男生明显是个Alpha，炫耀似的裸露在短袖紧身衣外的肌rou隆起时像座小山丘，由于繁重的训练而导致关节变形的手指指着胸前的徽章，不怀好意笑道：“这个，你们的晚餐券，拿到的去餐厅集合，拿不到的人……”暗红的舌头分开上下牙齿缓缓舔过上嘴唇：“学长会好好疼爱你们的。” 新生们不自觉缩小圈子，田野垂眸，不动声色退入人群内部。 “呵。” 伴随着不知哪方的一声轻笑，双方开始了扭打。 没错，扭打，rou搏。 田野很迷茫。 是的他们是新生无论如何学长们都不会拿出真本事以防有人下手不知轻重一不小心把新来的娃儿们给打死了，但田野觉得这届学长们仿佛放了一个太平洋的水……虽然除了田野基本所有人都在挨揍吧，虽然包括田野在内还没有新生拿到徽章吧。 ……没人拿到？ 是陷阱。 田野警觉，下意识躲过来自右方的袭击。 “抓到你了。”黑影悄无声息地制住田野的后颈，嘻笑着凑到田野的耳边：“我们都已经好心好意收着手了，你们却还拿武器对我们，多不公平啊～”不属于田野的手掌抵在他腰后，轻轻巧巧将物件卸了下来。 “陶瓷钩，”那人随意将东西扔到一旁，似笑非笑道：“自己做的？” 田野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哦，是个可塑之才，”那人满意地抬起右手摸了摸下巴：“行了，你通过了。”说着便把徽章摘下扔给了田野。 就这样？？？ 田野捏着徽章，感觉自己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明凯眯起眼睛，双手撑在窗台上。 童扬从身后走来，笑着说道：“怎么？又在看新生洗礼？” 不远处幽幽传来被工作淹没的曾龙的声音：“真不知道菜鸡互啄有什么好看的，有空你还不如多处理几份文件。” 在联盟正规军眼里，朱厌军事学院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只能是菜鸡互啄。 明凯没有理他，反手搂住自家Omega，笑道：“这届，有几个好苗子。” 童扬挑眉：“怎么说？” “他们骗过了检查仪。” “那还真是厉害，我还记得你当初因为粉红小猪被扣在检查仪里，向阿布哭了好久。”童扬笑道。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明凯忍不住捂住了脸。 “行行行，不提了，”童扬揉了揉自家Alpha的脑袋，随口敷衍道：“那你看了这么半天最中意哪个？” “他已经通过了，”明凯答道：“不过刚刚我让萝莉去看了。” “又使唤萝莉？”童扬佯装生气捏住Alpha的脸：“我表弟就是你的专用跑腿？” “什么我的？！”明凯惨叫：“荡荡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我的重点在跑腿。”童扬无语。 曾龙：秀秀秀，再秀信不信我辞职.jpg “凯爹我回来啦！”赵志铭欢快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童扬眼疾手快推开了明凯正要亲过来的脸。 少年蹦蹦跳跳奔向童扬：“啊是扣神！扣神的神颜快让我舔一口！” 结果当然没舔到，被明凯一脚踹开了。 “你说说你一个Omega整天黏着Omega是怎么回事？”明凯嫌弃道。 凯爹，扣神虽然是个Omega没错，他也是我表哥啊，我黏着我表哥怎么了…… “行啦，”童扬推开明凯：“还不赶紧问正事。” 明凯幽幽望向赵志铭。 “咳咳，”赵志铭作势清了清嗓子：“首先啊，” “那长得是真可爱！一看就应该是我们EDG的崽儿！” 童扬：？ 明凯：？ Chapter3： 太顺利了。 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到处处都透着古怪，好像暗处有人在帮他一样。 难道是哥哥？ 还是父亲？ 不，如果是他们，如果他们现在的权力能做到这个地步，那么今天有无数个机会能够联系上自己。 田野拿起马克笔划去这个猜测。 还有，今天遇到的那个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人是EDG军区的赵志铭，联盟代号爱萝莉，EDG预备役中备受瞩目的新人，以灵活的身法见长，在多次模拟战场试炼中取得A及A＋的成绩，只待16岁生日一过便提到正规军。 哥哥当初也是加入的EDG…… 说不定赵志铭认识哥哥呢，以后有机会的话，问问他好了。 对了，还有两分钟。 田野赶紧写下来，这个差点儿就忘了！ 重新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事项后，田野合上笔记本，放到枕头下方。 朱厌的宿舍多为十人寝，但因每届学生数目不定，也建了一部分两人宿舍。 田野很幸运，分到了两人宿舍，室友叫全志愿，个子高高的，看起来不是多话的类型。田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对他而言，环境越安静越好。至于十五岁分化期之后重新分配宿舍，则不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 “田野，我洗好了。”全志愿走出浴室，绣着小狗样式的浴巾搭在头顶，黑框眼镜镜片上浮着雾气，雾气深浅却不同，隐隐显出几个字母的图样，大概是防遗失标志。 “好。”田野应道。 为尽量避免学生于公共场合分化引起sao乱，朱厌的宿舍均配备独立卫浴。 他走进浴室，脱掉衣物，水流冲刷过头顶，流至脚踝，却并不顺畅，在腹部稍稍打了个转儿，才流到下方。 ——那是一处漩涡状的疤痕，像是曾经整块儿的血rou被挖去，周围的细胞拼命蠕动想要重新连接到其他的同类，因此造成血rou扭曲，扭转成漩涡状的伤疤。 田野摁住这块陈年旧疤，痛感沉寂，头脑清醒。 又突然困顿。 朱厌并没有具体的学习年限，学生15岁之前主要是各种基础学习和训练，班级是以年龄划分，不同年龄的学生分开教学，十五岁之后第二性别觉醒，进行针对性别的强化训练，16岁被分往LPL各大军区，即十六岁为强制毕业年龄。 “朱厌的一切学习均为战争服务，不管你们能不能忍受，男孩们，既来之，则安之，不要妄图耍什么心眼。”第一堂课的老师笑眯眯道，看似和蔼可亲，嘴里说的话却一点儿都不客气。 “好了，孩子们，召唤出你们的小管家们吧。” 每个学生一经入学便会领到一个鸡蛋大小的机器人，被称为one day，负责管理学生们的日常生活（上能洗衣做饭打扫房间）以及记录学习状况（下能调整个人训练计划分析对战数据）等，除了没有感情，几近全能。 朱厌的学务确乎繁重，但没有田野想象中恐怖，除了实战模拟。 “实战模拟？”田野疑惑道，要知道他到这里半年来，可从来没听说过这门课程。 “顾名思义，模拟真实战场的训练，”冯卓君笑道，伸手揉了揉田野的头发。 冯卓君，代号FZZF，绰号卷毛，现为EDG军区中级军官，军衔上校，不过近年来鲜少上战场，处于半退休状态，于是兼任朱厌的教师进行授课。不知道为什么，田野总觉得这位上校好像很喜欢自己，只要是他的课自己总免不了被逮着疯狂rua头毛，而且还会…… “往年我们都是使用全息实验室上课，不过今年，”冯卓君悠悠一笑：“我们抓住了一个大家伙。” “什么意思？”田野警惕道。 冯卓君收回手，依旧面带微笑：“危险的时候，老师会出手的。” 话落男人便消失了。 啪嗒、啪嗒、啪嗒。 液体滴落地板。 咚、咚、咚。 体型庞大的生物踩到地面引起震动。 “吼——” 巨兽踏出黑暗，巨大的嘶吼声冲破耳膜造成短暂的耳鸣，难闻的恶臭争先恐后涌出大张着的涎液横流的嘴巴扑向男孩们，黄黑色的獠牙裸露在嘴唇之外，以及额头凸现的人类五官——那是异兽独有的标志。 异兽之所以被称为异兽，是因为无法用已知的某种生物特征去概括它。它们的身体像是其他随意几种动物身体某部分的集合，譬如眼前的这只异兽就是上半张脸像虎，下半张脸像狼，前肢布满兽毛有锋利的爪子，后肢却明显是象腿，其他也有异兽长着鹿的脑袋和其他动物的身体。这些生物无比巨大，且怪异、可怖，除了额头凸现的人脸和嘴里呼出的气体经是相同的物质组成外，没有任何共同点。150年前人们在海边发现第一只异兽，随后全国各地发现各种各样额头有人脸的怪兽。异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侵蚀人类社会，人类与异兽的战争就此打响，但因没能发现对付异兽的有效手段，人类节节退败，直到联盟军成立，屏障张开…… “所有人都必须记住，异兽的唯一的弱点，是翼点，只有打破翼点看到黑色物质流出，才能打败异兽，不然他们的伤口会愈合，砍掉的部位也都会重新长出来，包括头颅。” 田野头脑内瞬间闪过众多《人类史·异兽篇》的内容。 不止这些。 还有。 还有。 “救我！” “不要、不要丢下我！” “……为什……么……” “田野！！！” 田野向后仰躺滚动数圈，才堪堪躲过异兽挥过来的利爪。 “田野！”同伴着急跑过来把他拖离异兽一段距离，才气急败坏骂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抱歉，”田野愧疚道：“在想老师说过的实战技巧，不小心想入神了。” “现在是能想入神的时机么？！” “……非常抱歉。”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有人问道。 “牵制住它，然后找机会击破翼点。”田野答道。 “学校真是疯了，居然直接上这玩意儿。”有人愤愤说道。 “但我们，”一旁一直沉默的全志愿突然说道：“总有一天要面对的。” 我们总有一天要面对异兽，我们总有一天要前往战场。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田野右手握拳轻轻锤到全志愿左肩，笑道：“当务之急是打败那边那个大家伙。” “也是。”全志愿无奈笑了笑。 “我们力量强度与铅球测试成绩最好的是谁？”田野问道。 “我。”一个微胖的男孩举起了手。 “现在，所有脱下靴子，用靴子暗袋的匕首割掉最上端的布料。”田野安排道：“我们身上的训练靴是负重靴，面料里混有高密度的金属，靴底也是抗腐化的高密度材质制成的。然后用腰带将这些捆绑在一起，可以当作一个简易铅球。找准时机，扔向异兽，对他造成暂时性冲击，然后趁这个短暂的反应时间，由我去击破翼点。” 田野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的敏捷度测试是全班最高的，我去应该没有异议吧？” “可你要怎么击破翼点？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成功，万一没有成功激怒它了怎么办？”有人问道。 “我会跳到它身上，用腰带和匕首做成钩子去击翼点”田野平静说道：“入学时我携带的武器是陶瓷钩，那是我自己做的，我用了六年。” “如果第一击不成功，我会一直扒着它的身体，爬到他的头部去刺，我的攀爬能力是A＋。”田野继续说道。 “但它的体液会对你的身体造成腐蚀……” “腐蚀是需要时间的，”田野毫不犹豫说道：“只要结束后把我及时送到医疗室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 田野瞥了旁边一眼，异兽还在摇头晃脑，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 “开始行动吧。” 田野脱下靴子，快速绑好简易钩子，接过别人递来的两把匕首，冲了出去。 脚下特意避开了异兽涎液腐蚀过的地方，田野快速移动着，制造出声响，以吸引异兽的注意力。 异兽的动作十分迟缓，看来事先被注射过麻醉剂，麻醉剂不会让它们动弹不得，但能让它们行动速度大幅度减缓，可惜他们这群人现在需要的不仅是迟缓，还有足够时长的停顿。他手里只有三把匕首，每丢出去一把就是损失一次机会，每一把都要用在刀刃上。 异兽低下了头向田野走来。 就是现在！ 田野飞速把匕首甩了出去，刀身直直插入异兽浑浊的眼球。 眼睛被刺，异兽痛苦地仰天嘶吼。 “扔！！！”田野大喊。 “咣！” 重物成功击中了异兽，甚至于击中了翼点。 “砰！” 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一时半会儿绝对起不来。 田野来不及喜悦，立刻跳到异兽头部，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表面皮肤已支离破碎的翼点。 异兽来不及哀嚎便停止了挣扎。 田野看着异兽渐渐失去生机的双眼，慢慢擦掉手上溅到的血，笑道：“我绝不会死在你们这些怪物手上，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是吗？” 田野猛然抬头，只见异兽额头那张人脸好似活了过来，虽然眼框依然是黑漆漆的两个洞，却莫名给他一种这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错觉，嘴巴也从紧闭着变成微微张开的状态。但等他定睛一看，刚才的一切好像又都是错觉。 他还未能细想，便被传送出去了。 “我给你们讲我坐在那儿根本没有十分钟！”冯卓君信誓旦旦道：“我棒棒糖都没吃完他们就出来了！” “你吹，你就继续吹，爸爸今天就坐这儿听你吹。”明凯脸上是大写的不相信。 “你别不相信，”冯卓君说：“我当时问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小可爱告诉我他们用的靴子和刀。” “朱厌学生作战靴确实都是高密度材料，但我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用靴子去砸异兽，还真砸成功了，还把异兽弄死了，我之前对他们的最大期望就是他们能用腰带做个陷阱把异兽绊倒就成。小可爱还一脸无辜地问我什么工具都没给他们不就是想让他们用靴子砸吗？我该怎么回，夸就完事了，总之这届的新生真厉害！”冯卓君不住叭叭道。 明凯掏了掏耳朵：“那你训练影像带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