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

    ，只是按照脑子里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图走到停尸房。

停尸房门口有两名警察。不是便衣，两人都穿着制服。二人在祁萧来的时候还在讨论着些什么。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一位警察抬头恰好和祁萧打了个照面，连忙打住了话题，制止了年轻的警察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两个警察更他说了很多，无外乎，“节哀，祁医生”

但是除了节哀，他还剩了什么？祁萧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问了些什么。只是怔怔的，没有多余心情和情绪的去回答他们例行公事的回答。

两个警察看得出来祁萧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本想着稍作整顿再来问，但是祁萧拒绝了。凭着最后的一点毅力回答完了他们所有的问题。

调查结束了，两位警察自然是要会局里整理信息资料。正准备走，坐在走道外长椅的祁萧突然出声。

他问道：

我的妻子为什么会死。

两名警察听完后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祁萧再一次重复。

“我的妻子为什么会死。”

“祁医生，您……”一旁年轻的警察出声到。

“我只想知道我的妻子为什么会死，为何而死。难道……”祁萧缓缓抬起头，双眼通红，充满悲痛和愤怒的眼盯着两个警察，这一刻，他们感受到的，是不可言喻的恐惧感。“这也不可以知情吗？”

“祁先生，我们很明白您现在很伤心，但是，请您先平复一下情绪。”

“好的。”祁萧强扯出一个微笑来回应着。他重新埋下了头，整顿自己的情绪。

“您的妻子是被那个人直接从背后挟持然后用刀具割喉，那个人你大概认识，应该是您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他被抓后说自己的妻子因你而死，所以……”年长的警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祁萧，深怕对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在见祁萧听完之后没有任何反应之后，两个警察更加紧张了，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

不过他们忘了，面前这个风姿卓越的男人，他是个医生。

看尽生老病死。

祁萧再三保证了自己没有任何问题后把两位警察送走了。自己一个人又回到了这里。

医院停尸房是很多都市传说的起点位置。不过对于医院里的医生而言，这里代表的死亡以及自己的无能为力。房间里很凉快，在这样的炎热夏季里，停尸房确实是一个纳凉的好去处。不过这个地方除了那些胆子大的护士和医生愿意来这里凑点凉意，估计也没几个人愿意跑到这里沾一身晦气。

祁萧凭着直觉找到了苏和澜。

不过他是在冰柜里找到的。

她的身躯已经凉透了，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她的面庞一如既往的安静祥和，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不能让她惊动。血液的凝固让她的脸略微泛着点青紫，腮边没有往日的红晕，只有死寂一般的苍白。病态的白覆盖了她的身体，闭合的双眸和毫无血色的双唇都在昭示着他的妻子已经离开了他。

他颤抖着，试探般的问道：

“阿澜……阿……澜……”

没有任何回应，连最基本的呼吸都没有。他没有死心，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祈求着，讲了一遍又一遍的笑话，声量一点点的放大，成了咆哮。

“求……求……你……阿澜……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他撑在柜子上，咆哮一般祈求着。

然而面前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长眠。

他没有办法骗自己了。

誓言

祁萧被医院安排休假。

实则是被调查。

因为他的事情给医院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这个决定是由主任来通知他的。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告诉他一切自有安排，叫他不要乱想。乱不乱想祁萧不知道，但是他明白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无外乎是一枚棋子被领导舍弃在垃圾桶里。就算能留下来，也没有任何上升的空间。

毕竟对于医院而言，没有什么比医院的形象更重要的。一个有才华的医生或许很难得，但也并不是很难得。一切的公道都没有多大的意义。

科室里的同事们都明白这点，所以大家都无可厚非的悲观起来。但是即便悲观又怎样？即便会遭受伤害，会被哪天突如其来的利器伤害，被没有任何理由的言语辱骂时，大家也会去尽可能的去救治那些病人。

因为他们在国旗下许下过自己最珍重的誓言：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

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去慷慨赴死。

科室里的一些同事们都开始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不少医生都在叮嘱自己的家人出门要好好看看周边有什么可疑现象，如果发现有什么可疑人出现，就赶紧远离或者求救周围的群众。医院里的医生被这件事搞的人心惶惶，当然外面的人也是人心惶惶。外面开始流传起脑外科医生为了多赚钱害了病人的性命的消息。虽然这件事被压的死死的，但这世间哪有不透气的墙。在杀人者被抓的第二天，也就是病人死后的第三天。病人的家属开始在医院的大堂里放花圈烧纸钱并且堵住了医院的正大门和急救通道。扬言如若医院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

医院外围的是水泄不通，全是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

明明什么也没有看到，却说得是头头是道。

他们说;

医生坏了。不再像过去那样。现在的医生就知道拼命让人做检查，检查完了什么都没有。

病人家属披麻戴孝在大堂嚎哭。

大堂里烟雾缭绕，从上往下看，如仙境一般。敲锣打鼓的音乐不绝如缕。

急救通道被病人家属用身体堵住，不让急救的医生护士过去进行救治。

那一天，死了两个人。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野泳溺水，抢救不及时，死去。

一个六十五岁的老人，脑出血，抢救不及时，死去。

虽然医院方面进行妥协赔偿让他们离开。然而还是没能挽救这两位的性命。

这件事过后，医院决定严肃处理。

于是院方和病人家属进行协商，最终以赔偿金钱作为这间事的终止符。

而祁萧，则被院方解雇。

但这没有什么用了。

他失去了自己的妻子

自己最热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