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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湿漉漉的,她靠着不舒服,手一撑坐到墙上,“你为什么听季之远的话?”季靖晟喜欢让人当明白鬼:“季二是我侄子,他求我的。”红妆:“那我也求你,别杀我。”季靖晟:“你又不是我侄子,求我没用。”红妆没羞没臊的:“我是你侄媳妇。”季靖晟闻言,竟真的放下了刀,他疑惑不解地看着墙头上的小女人,不是很相信:“季二?”红妆:“季三。”季靖晟又把刀举起来了:“不可能。”红妆:“真的,你砍了我,他会伤心的。”季靖晟为难地看看刀,又看看她。半晌,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以他对季寒初的了解,怎么看他都不太像是会喜欢这种女人的样子。危倚一出,杀气横生,刀锋流出熠熠的寒光,散发出狰狞的杀戮力量。精准无比的一刀,冲着红妆的心脉刺去。可她偏不闪不躲,悠哉地坐在墙头,笑着看他靠近。锃——危倚与星坠相接,发出刺耳的巨响。闪过的刀光里,红妆撩着头发,眼皮都不抬:“我说了,我真是你侄媳妇,你还不信。”季靖晟错愕地看着挡在小道矮墙前的季寒初,难以置信:“你……”季寒初打断他:“二叔,别杀她。”季靖晟反应过来,摇摇头:“季二求我,我答应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红妆是季寒初喜欢的怎么了,他答应了别人,就得做到,这是第一门的规矩。季寒初咬紧了牙,“不行。”他红着眼拒绝,没去看坐在墙头上的女人有多没心没肺,他想护着她,至少护她平安离开。季靖晟冲他挥手:“你让开。”季靖晟握紧了星坠:“二叔,求你。”季靖晟不答应,他懒得和季寒初再讲,什么侄媳妇不侄媳妇的,闹得他头疼,他只想赶紧杀了这女人,回去继续做他的木雕。他的刀很快,可红妆的反应更快,早在季靖晟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时她就做好了准备。眼见这一刀风卷残云般砍过来,真让他劈了,估计能劈个对穿。她刀法不好,但逃命的本事是一等一的,脚下用力,旋身便要躲开。红妆把刀势看得准,这一刀她有七分把握可以避。没想到有人比她还快。红妆都没注意到季寒初是怎么扑过来的,只感到自己眼前一个影子掠过,紧接着她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然后重重一声闷哼响在耳边,重物撞击在骨头上的声音这么明显。力道好大,哪怕季寒初替红妆挡了这一下,隔着一个人她还是被震得发麻。红妆吓到了,手忙脚乱地把季寒初扒拉开,手伸到他背后一阵乱摸,没摸到血。再扯开衣服一看,肩背上大片紫红发黑,在一身细皮嫩rou上显得十分骇人。季靖晟眼尖,在最后时刻改了走势,但已来不及收刀,所有力量蕴在刀背,狠狠地拍到季寒初身上。红妆松开他,看他脸上淡淡的,忍不住怒道:“你他娘是不是有病,谁让你帮我挡的!”季寒初轻咳了两声,踉跄站起来,摇摇头:“我没事。”红妆心疼,疼得不行,摸着他的背问:“疼吗?”季寒初还是摇头,攥着她的手不放,把她揽到自己身后,对季靖晟说:“二叔,放了她。”季靖晟不看他,别过头去。季寒初:“你要杀她,就先杀我。只要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她一分。”这一句话分量可太重了,季靖晟看着季寒初长大,笨手笨脚地给他喂过饭,帮他做过木马,教他学习刀法,这份感情不是季之远一句拜托比得上的。规矩不能坏,但如果守规矩的前提变成季寒初的命,那季靖晟宁可破坏规矩。他把危倚挂到腰间,对红妆说:“我不杀你了。”红妆理直气壮的:“早就该这样。”季靖晟不杀人,就没了事情做,拎刀准备走了。走到半路,他又停下来,转身走回红妆身边。红妆被他打量着,警惕地去摸骑马钉。毕竟是个疯子,谁都猜不到疯子的真实想法。季靖晟有些茫然地看了她一会儿,不知怎么突然就变得低沉了。他低下头,看着脚尖,像个老小孩,说话时声音里有消散不掉的悲伤。“你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嘴唇嗫嚅,伤感蔓延。“我好想她。”*红妆把季寒初弄回了有间客栈。门关上,她很不客气地扒了季寒初的衣服,脊背上的黑青颜色愈发地浓,她不确定有没有内伤,直接问他:“你感觉怎么样了?”季寒初:“没大碍,皮外伤。”他的医术比红妆高明多了,他说是皮外伤那就说明真的没事。可这皮外伤也够呛的。红妆从他身上爬下来,“我去给你找药酒。”季寒初把她拉住了,撑着身子坐起来,搂着她,微微低头,将她扣在自己怀中。他低声问:“为什么不回去?”红妆:“我要杀殷芳川,她没死,我不走。”季寒初:“你看到了,有很多人要杀你。”红妆挣脱出他的怀抱,“那又怎么样?”“你不怕死吗?”红妆捻着钩月,“不怕,但如果我死了,他们也谁都活不了。”季寒初:“可是我怕。”红妆微怔。季寒初几乎在祈求了,他的担心和痛苦快把他折磨疯了。如果可以,他想让红妆去他心底看看,那她就会知道那里此刻已经是怎样的一片废墟。他把自己的心捏碎了,也断送了光明,被黑暗吞噬。白骨哀<红妆(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shuise白骨哀<红妆(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白骨哀红妆的心跳得厉害,抿着唇,不自然地道:“我去找药,你在这里等我。”她出门,有些慌地往下走,脚步很快,像逃避着什么。大堂里,臃肿的掌柜的撑着脑袋打瞌睡。掌柜的姓柳,做生意黑心地要命,嘴上也不客气。红妆上前一掌拍桌上,给她吓了个激灵。柳新绿揉着眼睛,看到面前站的俏姑娘,毫不掩饰蹙起眉头。红妆:“弄点药酒来。”柳新绿:“五十两。”红妆把钩月插到木桌上,“你再说一遍。”柳新绿这下醒了,猪叫似的嚎啕,“老娘的榆木桌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