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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这样想,最好。”朱氏突然柔了嗓音,“云清,虽说你不是投生在我肚子里,可到底也处了这么多年,你虽不肯喊我一声母亲,我却有一句体己话同你说。”“永安王回京也有一个多月了,却从未来过咱们家一回,便连私下赏赐都没有,你觉得是为何?”“我听说”她顿了顿,看着宋诗一字一句地说道:“崔姑娘,她回来了。”到底是母女,一脉相承的知道说什么样的话能让宋诗不高兴,朱氏这会含眉笑语,同她缓缓说道:“这心上人回来了啊,旁人自然是要搁置一旁的,要不然伤了人家心上人的心,你说,永安王会怎么对付你?”眼见宋诗脸色愈白,身子也有倾倒之势。朱氏却没有停顿,用最温柔慈悲的话,说着这世间最恶毒的言语,“你啊,心里有他是一回事,可切莫被人瞧出了,若是来日让崔姑娘知晓,恐怕会不高兴呢。”宋诗知道顾辞和崔妤的事。青梅竹马长大的情分,年少时又订有婚约,倘若没有永安王府那些事,他们早该成婚了她曾见过他们在溪边散步,也曾见过他们漫步桃林,那个被她深深爱着的儿郎还曾折下林间最艳丽的桃枝赠与她。她张口,想说想说崔妤害了宝安郡主,顾辞不应该再和她在一起。可又有一道声音在耳边提醒她,“若是顾辞真的恨崔妤,恐怕早就对崔家下手了,他至今都没有动作,不过是念着旧情,而他的旧情自然是崔妤。”越想。宋诗的脸就越白。她双肩微颤,嘴唇也颤抖得厉害。朱氏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太知道女人的想法了,起身,走到宋诗的面前,双手按在她微微发颤的肩膀上,用怜爱又慈悲的语气同她说,“傻孩子,你还是太小了,不懂这世上的男人啊”“爱之为其狂,恨之欲其死。”“那些爱恨交织的男女之情才是这世上最分不开的情感啊。”宋诗闭着眼,不愿睁开。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脸上一片冰凉,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抖,她哑着嗓音,不知过了多久才说道:“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和永安王,如今不会有关系,日后也不会有。”这才对。朱氏终于满意的笑了。她甚至愿意为宋诗如今的乖巧,给她择一个不错的婚嫁,当然不能越过她的阿婵去。刚想开口。帘子却突然被人掀了起来。刚刚下朝的宋老爷,大步进来,看着宋诗疑声道:“云清,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同永安王怎么了?”宋诗睁开眼,转头看人,讷讷道:“父亲?”而原本还笑容满面的朱氏,此时却惨白了一张脸,刚才的胜券在握再也不复存在,她脑中只有两个字完了。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我太爱哥哥和宋诗这对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茄子炒豆角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蝴蝶结30瓶;三月阳光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58章夜都深了。可宋诗却没有一丝入睡的迹象,她披着一件外衣靠在床头,想到先前父亲说得那些话-“云清,你既然救了永安王,怎么不说?”-“为父知道你喜欢永安王,左右你母亲挑得那些人家,你也看不上,倒不如让永安王纳了你。”-“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永安王人中龙凤,又是陛下的堂兄,你便是只能去给永安王做个侍妾,那也是我们宋家百年修来的福气了,好好好,为父真是没白养你,你当真太给为父争气了。”宋诗闭着眼睛,只要想起这些话,她的心绪便静不下来,修长又纤弱的手抓着床上雕着的四君子,鸦羽般的睫毛不住颤动着,就连身子也忍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吱——”门开了。丫鬟翠绿走了进来,她捧着一碗汤,看到宋诗坐在床头的样子,忍不住就红了眼圈,外头有人落了匙,她吸了吸鼻子,抹干净眼泪,等到情绪逐渐平复了才走上前。轻声哄道:“小姐,您还病着,又没用晚膳,还是喝完汤吧。”宋诗睁开眼,看着那碗汤,凝视良久才开口,“血燕。”“是,是顶级的血燕,老爷特地吩咐给您滋补身子的。”翠绿只当她是想开了,忙把血燕放在茶几上,一边继续说道:“就连夫人和二小姐都吃不到,老爷还说了,以后您的一日三餐都按照每日十两银子的份例做。”“还说要给您多添几个丫鬟和婆子。”说了半天。眼见宋诗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她声音不自觉又轻了一些,就连神色也变得犹豫了许多,她张口,试探性得问道:“小姐,您是不肯给永安王做侍妾吗?”今天傍晚小姐和老爷顶撞了起来。她说不嫁。老爷气得不行,差点就要动用家法了,最后虽然没有动,但他们这个院子却是被人看了起来。“其实”她犹豫道:“便是不能给永安王做正妻,能入王府也是不错的,永安王性子好,为人又温和,您当初救过他,为着这份恩义,他也会好好对您的。”“总好过正院那位给您挑得那些。”宋诗摇头,声音很淡,“我不是因为侍妾才不肯嫁。”“啊?”翠绿一愣,显然是没想到,“那您是”宋诗却没有开口了,她披着外衣站起身,打开窗子,元月里的晚风迎面而来,打在人身上,都会泛起一层鸡皮疙瘩,翠绿忙要阻拦,可她却只是摇摇头,按住翠绿的胳膊,轻声说道:“就开着吧。”“小姐!”翠绿不肯,风那么大,小姐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冻可别冻坏了。“翠绿”宋诗仰头看着外头的月色,轻轻喊了她的名字,“今天父亲提起来的时候,我心里是有一丝松动的,我想啊,只要能进王府,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即便做妾也是好的。”“他那样好的人,我只要能日日看着,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有多余的念头。”翠绿疑惑道:“那您为何不愿?”“为何啊?”宋诗似是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折了一枝临窗的梅花,粗糙的树皮磨破了她的指尖,有细小的血珠冒出来,她蜷起指尖,没让翠绿发现。“你知道父亲的性子,他一生碌碌无为,却总是盼望自己能位极人臣。”“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让他被父亲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