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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激动了起来。“这一次,程厉胜就算保下一条命,这相位也保不住了吧!”“能不能保住命还难说。”众人纷纷出声。看着眼前高兴不已的官员们,乔环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下的官员们。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惊人。这样的场景并不是没有过,自从她出现之后,每一次都以荒诞可笑却又解释的通的理由折损程厉胜的手下。以往每一次,他都跟这群官员们一样高兴,但这一次,却笑不起来了。原本是程厉胜想要抓她,甚至提前作了部署,在那样的情形之下,摆脱危险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就这么一会会儿的功夫,她不但摆脱了危险居然还会反手给程厉胜来了这么一招。凭心而论,这一口咬的真是漂亮。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天生鬼才啊!真是让人忍不住起惜才之心。但是,太危险了。第三百二十九章当年即便已经过了最寒冷的时候,没过多久就要入春了,可长安城百姓身上的厚袄还是没有换下,只是从厚袄换成了薄袄,毕竟,春寒料峭啊。对于百姓来说,时局如何离他们太远,他们也不明白。唯一觉得高兴的就是困扰长安城百姓多年的噩梦陈工、临阳长公主死了,青阳县主也半死不活的被困在府内,不能出来了。长安城中生的漂亮的姑娘,好看的小伙子也不如以往那般遮遮掩掩了,穿着薄袄出来逛街说笑。长安城的城门口除了守城的小吏之外,还多了不少营兵,这些营兵也没有做别的事情,他们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待命,听说有刘姓皇族的余孽潜入长安城,现在还未抓住,是以进出检查颇为森严,一大早城门口就排起了一阵长队。从外乡来的马车不少,俱是带着一路的风尘而来。但也有例外,譬如说停在一边的两辆马车,虽说外头看上去不怎么样,却见他们不用排队,便直接入了城,可见是有几分权势的。而那前来迎接的年轻公子更是容貌出色到惊艳,几乎所有人都在朝他望去。年轻公子似乎已经习惯了众人的围观,上前抄手一礼:“三叔公。”马车里传来一声不大的应声:“宗之人呢?”“他不想来。”年轻公子蹙了蹙眉,脸上有明显的不悦,显然不欲在此事上多说,而是转身上了马车,这两辆马车也因此入了城。才入了城没多久,两辆马车就停了下来。那年轻公子敲了敲车壁,似乎有些不悦:“怎么回事?”赶车的侍从语气激动的传来:“大公子来了!”一阵嘻嘻索索的响声,随后,年轻公子与马车里一个长须老者从车中走了出来。长须老者虽年纪大了,看起来容貌不显,但从他的五官中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候定然也是个不多见的美男子。长须老者埋怨的看了眼年轻公子,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摇了摇头,向前走去。不远处走来一人,容貌很是年轻,却偏偏华发早生,乌发染雪,这种矛盾的组合颇有几分道家高人的意味。这几人过盛的容貌早已引来了路过百姓的注目。“宗之。”老者似乎很是高兴的握住了来人的手,轻轻拍了拍,“来就好。”一旁的年轻公子皮笑rou不笑的在一旁喊了一声:“大哥。”“只是我那里没地方住。”裴宗之微微点头,沉默了半晌出声了。老者却浑不在意:“无妨。我等住处早已备妥,就是许多年未见,家里人都很想你,叔公也是来见见你的。上一回见,还是三年前,在实际寺时远远见了你一眼。如今真是越发的仙风道骨了。”裴宗之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那走吧!”“好……好!”老者不住点头,发出几声愉悦的笑声,转身在身边年轻公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待上了马车,老者脸上的笑容便敛去了不少,转向年轻公子:“羡之,他是你的兄长,因他常年不在家,感情不深也就罢了,怎么能如此说你兄长?”今日一见面裴羡之那句“他不想来”不就有挑拨之嫌么?裴羡之憋了一肚子的火,裴宗之确实如此,他又不曾说假话,哪知道今天他又过来了。只是眼下,他人来都来了,再解释也是无用,是以他低头认错:“三叔公,是羡之错了。”见他爽快的认错,老者脸色好了不少,又告诫了他几句要兄友弟恭,这才放过了他。……天师道的距离并不算远,待马车行到天师道口,裴羡之扶着老者下了马车。老者激动不已:“四百年了啊,四百年了啊!”说着说着已是老泪纵横。“三叔公。”裴羡之连忙上前扶住了老者,同时瞪了裴宗之一眼,见他就站在不远处带了几分好奇的望了过来,神情平静,不由气上心头。就知道是这个样子,每一次都是这个样子,他站在一旁跟没事人一样,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过裴家的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同样如此。老者对着那苍劲有力的“裴园”二字忍不住跪了下来,老泪纵横,知道不能指望那边好奇的旁观的裴宗之,裴羡之伸手把老者拉了起来。两人颤颤巍巍地进了裴园。纵然早有裴羡之写信回来告知了这里的状况,但乍进门,看到萧条至此的裴园时,老者还是愣住了。这飘荡的黄符纸和古怪的铜铃声与隐约可见的朱砂符文,不但萧条,更似是哪里的凶宅一般。“天师道……张家……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天!”老者似乎是想笑,但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反而有些失魂落魄的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静默了半晌,对上眼前两个小辈,老者出声了:“我裴家乃是助太宗皇帝打下江山的功臣之首……”又要开始讲老黄历了么?这些事情他从小就听,听的快能背出来了,裴羡之有些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一眼裴宗之,却见他似乎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大步而来,在一旁坐了下来。这幅样子,倒衬的他不懂礼了一般,裴羡之无法,也跟着坐了下来,耐着性子听着老黄历。“像如今世袭的怀国公府,他们的先祖也不过位列第三,而我裴家是第一,若是没有意外的话,我裴家就算不被封为异姓亲王,一个国公也是跑不了的。”老者神情唏嘘不已,“若是没有当年张家从中作梗,我裴家又怎会从从龙之功的大功臣逼到退居江南不出?”“哦,原来先祖不是自己辞官的,是不得已啊!”裴宗之若有所思,“原来先祖并不是说书人说的激流勇退的大智者。”裴羡之瞪了他一眼:谁吃饱了没事做跟着出生入死改朝换代之后什么也不要,激流勇退啊!或许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