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酒(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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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酒】05:母亲的电话 2020年9月20日 作者:拱坝老哥 字数:3438 拿着日记本久久无言,我坐在地上发呆,又哭又笑好一会儿我才注意到时间 已经来到半夜11点了! 这个时候meimei早就已经睡下,颇有些口渴的我只能无奈的蹑手蹑脚出门准备 喝口水。 路过父母房间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灯亮着,应该是mama吧,我想,毕竟如果是 父亲回来的话一定会醉醺醺的在客厅里大声说话,我不可能不知道。 摇了摇头,就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能不能宽限几天?」 母亲的话让我立刻停下了脚步,听着这几乎哀求的语气,我的心立刻被揪了 起来,尽管她今天打我了,但她毕竟是我的母亲! 是谁? 谁敢让我母亲低声下气的哀求? 我攥紧拳头,站在原地眼神闪烁的死死盯着房间门,同时屏住呼吸偷听里面 的声音。 「求求你了,我是真的没办法啊。」 母亲继续哀求着:「行,没事,反正他是个弱智,我明天就把他给您送过去 怎么样?」 听到这里,我像是被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脸上一样,心里骤然的疼痛让我捂 着胸口倒退了好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房门。 里面真的是我的亲生母亲吗? 她遇到什么困难了?要把我送给谁? 呼吸越来越急促,我不明白,为什么,就因为我不爱说话,就因为我成绩差, 所以母亲才一点都不爱我吗? 然而,上天似乎是嫌这样的打击对我来说还不够,我又听到房间里母亲欣喜 的声音:「我们还有一个女儿,你知道的吧?今年12岁,长得非常好看,要不 我把她送给你们怎么样?」 母亲的话顿了顿,而后又变得喜滋滋起来:「你们肯定有她的照片,要不要 就用她来弥补你们怎么样呀?」 说完这句话,母亲似乎是在听对方的回应,半响之后又急忙道:「我这不是 没有办法了嘛,这能怪谁?我生他们吃了那么多苦头,用她们来弥补你们不是理 所应当的吗?什么?我无情无义?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讲,我这不是想法设法的 替你们着想吗?你看啊,我儿子虽然智力不高,可他力气大能干体力活啊……虽 然可能出乱子什么的,但毕竟是个人不是?还有我女儿,长得那么漂亮,出去卖 一次至少也得上千吧?虽然年纪不到容易出事,但只要小心一点就没问题的。」 母亲说完这句,对方似乎又在骂她了,只听得她讪笑着开口:「哎呀大哥, 我没耍花招,我?贤妻良母?哈哈哈哈,我当初跟这个死鬼在一起是因为什么您 应该清楚吧?而且我对两个孽种的态度这么多年了我不相信您不知道!」 这话让我彻底绝望,是啊,这么多年了,母亲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即便是 优秀如meimei她也是经常冷言冷语,回到家里就跟大家欠了她几百万一样! 而且,听她的话,似乎父母结婚另有隐情? 脑子里乱糟糟的,母亲的言语如刀剑一般刺在心头,已经让我有些麻木了, 心情十分的奇妙,说不出是伤心还是难过,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偷听母亲的电 话。 「哎呀,大哥,这个月真拿不出那么多钱了,我就接了三个单子,佣金就这 么点,已经全部给您转过去了,能不能宽限几天?」 母亲说完,对方似乎是同意了,我又听到她喜出望外的讨好对方:「行!没 问题,下个月一定,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之后,房间里的大床就发出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似乎是母亲纵身一跃扑倒 了床上,还从她嘴里传出欢呼声:「太好了!终于把这个月熬过了,我得想办法 让他们接受用儿女抵债的想法才行!」 舔了舔干裂的嘴蜜,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觉。 「我是个弱智,刚才的只是幻觉!」 我不断的重复这句话,可泪水却越来越汹涌,不受控制的不断淌出眼眶,很 快就将枕头淋湿,直到哭着睡着。 夜里。 我梦见自己被母亲卖到黑矿厂,没日没夜的下矿干活,稍微休息一下就被矿 主人用鞭子毒打! 我还梦见了meimei被卖到yin窟,成为别人的玩物,整日以泪洗面…… 终其一生我都没有再见过meimei…… 「啊!」 一声小小的尖叫,我猛地惊醒,浑身冷汗,坐在床上不住的喘着粗气,梦里 meimei的悲惨遭遇历历在目,我咬着牙,暗暗发誓,除非我死!不然没有任何人可 以对meimei下毒手,即便那个人是我母亲! 地~址~发~布~页~:、2·u·2·u·2·u、 此时的天空依旧漆黑一片,我看了眼时间,才5点半,这时我听到隔壁传出 一阵动静,是母亲! 听着母亲心情愉悦的哼着歌儿,我死死的咬住嘴蜜,心里痛得要死,我该怎 么面对这个狠心的母亲啊! 「咔嚓。」 这是门关闭的声音,母亲似乎进了浴室,不多时,我就听到浴室方向传出水 声。 或许是我听力过人吧,在这寂静无声的深夜,我把母亲的动作听得一清二楚。 又过了几分钟,隐隐约约中,我好像又听到了几声哽咽啜泣声! 这让我一阵错愕,而后立马脸色苍白起来,meimei?? 这个想法让我浑身僵硬,难道meimei也误打误撞听到母亲的电话了?现在是妹 妹在哭?那meimei岂不是哭了整整一夜? 巨大的恐惧让我头皮发麻起来,我不敢想象meimei心里会有多么的绝望。 meimei这个时候需要我! 尽管我也很难过,但我知道,meimei其实内心比我脆弱得多。 如同行尸走rou的下了床,我打开自己的房间门,缓缓朝着meimei的房间走出。 本来想陪在meimei身边安慰她的我,到了meimei门口才知道自己猜错了! meimei的房间里静悄悄的,把我耳朵贴在门上也只能听见meimei平稳的呼吸声而 已,显然meimei一直是睡着的。 不是meimei,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我眼神复杂的来到浴室门外,听着里面母亲小声的啜泣,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切,她不应该是不惜把我们兄妹卖给别人的狠心狼母 吗? 为什么她又会躲起来一个人偷偷哭泣呢? 今晚的事太过离奇,让很久没有开动脑子的我稍微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浴室里母亲闷闷的哽咽声, 「呜~不准哭!江月,你不准哭!」 母亲似乎在咬自己的手臂阻止自己哭出声来,可是那悲痛的声音还是让我双 眼泛红。 「呜,江月!不准哭,不准哭!再哭眼睛会肿的,他们该看出破绽来了!」 我不知道母亲所说的他们是谁,我只知道母亲哭了!无名的怒火烧起万丈高, 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 看来,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行! 我说过了,我不是弱智,相反我一直认为自己比常人要聪明许多,深深的看 了眼浴室,我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拿出本子和笔,在上面记录起来。 父亲:陆军,每周一回家一趟(有时不回),其余时间行踪不明,十几年都 是如此,言称在忙工作,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母亲:江月,风月律师事务所业务主管,每天6点左右到家,经常晚上出门 应酬,偶尔不回家。 meimei:陆雪,小乖乖。 不停的转动手里的圆珠笔,我静静的看着自己写下的东西,仔细的思索着破 局的方法。 「不对,这样不行,不够详细。」 皱着眉头,我又补充了一些信息。 父亲:陆军,每周一回家一趟(有时不回),其余时间行踪不明,十几年都 是如此,言称在忙工作,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唯一一 辆汽车的使用者,最近几次见面都是越来越不耐烦。 母亲:江月,风月律师事务所业务主管,每天6点左右到家,经常晚上出门 应酬,偶尔不回家。事务所离家不远,徒步上下班,最近一段时间情绪失控次数 增多。 meimei:陆雪,小乖乖。 又思考一会儿,发现暂时没有什么值得补充的之后,我的行动计划就出来了。 父亲长期不回家,且出门都开车,容易跟丢,相比之下,母亲上下班走路, 更容易跟踪一些!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家庭居然这么复杂,尽管母亲跟电话里那人说过很 伤人的话,但我始终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我必须要揭开这背后的秘密。 并且,所有试图伤害我家人的杂碎,统统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放下笔,我的眼中迸发出嗜血的眼神! 人们常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其实,还有第三种可能:在沉默中心里逐渐扭曲,变得暴力。 邪邪一笑,我摸了摸自己肌rou线条几近完美的身体,十年间来疯狂的锻炼, 就要派到用场了吗? 三小时后,听到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我缓缓的起身。 「妈,」 我努力做出微笑的样子,朝厨房里忙碌的俏佳人道:「早上好。」 「嗯。」 母亲诧异无比的看了我 一眼,似乎是不敢相信我居然也能主动跟她问好吧 ……,然后母亲就像是心有内疚,眼神有些躲闪,母亲把头转转向一边,淡漠开 口:「叫你meimei起床,马上开饭。」 「好。」 点点头,不经意的一瞥,果然,母亲的双眼周围涂了厚厚的化妆品!一双洁 白的手臂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是昨晚咬的吗? 不像! 更像是之前弄的,怎么弄伤的? 有人打的?还是就像昨晚一样母亲咬住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我脸色阴沉得可怕,不论是哪一种假设都让我愤怒! 必须要尽快查出真相,尽快找到欺负母亲的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