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155）

    水汽氤氲，除去泡澡留下的沐浴剂香味，空气中还有暖烘烘的玫瑰精油味道。

    精油蜡烛，蒸汽，暖黄光线。

    虽然取暖器坏掉了，让这里不是那么温暖，可是泡澡后，男女充血微红的胴体，和亲昵自然的肢体碰触，使这小小的一方浴室内，氛围格外的旖旎，情色。

    出去。外面是电视声，游戏声，门隔绝了嘈杂。

    门里边，却是安静，沉默。

    因为不需要说话。

    亚实闭着眼睛，头枕在内斯大腿上，内斯正在帮她做身体护理中。

    她找来一个垫子，原本是做瑜伽用的，但现在成了他们交流感情的工具。亚实躺在上面，内斯跪坐着，两人的裸体在昏黄光线与水汽里半掩着，油亮亮的，那是身体乳和精油的效果，应该已经涂完了的，而男人的手还在一刻不停地往女人身上涂抹，动作细致。

    这不仅仅是交流感情，更像是保养一块宝贝了。

    这的确是一块宝贝。

    “亚实，头偏一下。”

    内斯一定要给她全部放松到位似的，他让她把脖子偏出来，两个虎口小心地卡着肩颈线条，移动揉捏，时不时还对比着测量。

    女人脖颈十分纤细，他一只手大概就能握住七八分了。这样的纤细、精致，上面一张清纯的小脸蛋就更是，既激起了男人极大的施虐欲望，又让人无比的心怜她。内斯按着按着，甚至担心那细颈子会累，两手几乎是托着她脑袋了。

    “扑哧……”亚实笑，“你是不是把我当作洋娃娃了？”

    内斯不禁也笑，“我在想，你脖子怎会这么细。感觉一用力就要折断了。”

    “是吗？”

    亚实按住他的两只手，他的虎口正好把她颈子掐全了。

    “那……你要不要用力试试看？”

    她眼睛睁开，目光很水润，也仿佛很狂热。

    长睫毛眨动，柳眉微蹙，又把那狂热的主动性冲淡了，仅仅变成‘诱惑’。

    她的眼睛会说话的。她说，来吧，她知道他想这样，她允许他了。

    这也可能不是一块宝贝。

    内斯几乎是迫不及待那般，他掐上去，女人呻吟出来。

    “用力……用力……”女人似是变成一头兽，粗粗地喘，“内斯，我要死掉了，我想死在你手上……”

    内斯的两只手青筋尽显，他被蛊惑着，一段加一段地用力，手指末端用力到泛白，而女人已经喊不出来了，她一双水眸开始结冰，眼珠不断往上，翻，翻，马上了，马上她就……

    “哈……哈……哈……”

    男人终于松手，但他比躺在地上咳嗽的女人喘得更厉害。

    “又开始了……亚实，我又上你的当了……”

    内斯一边气急败坏，手上动作又温柔地将女人捧起来，道：“你就一定要放纵我吗？你就这么想要我伤害你？我说了，你不要再总是退让了！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我才会越来越气啊！”

    亚实只是柔软地伏顺在他胸前，眼神如水，道：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我也爱你啊。”她脆弱地把自己蜷缩起来，“我的爱就是这样子的。内斯，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我根本就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个亚实……”

    “我只知道，世界上那个我最爱最爱的女人，她就在我眼前。”内斯将蜷缩的她整个环抱住，“亚实，我不知道你到底受过什么伤害，但只要你肯告诉我，我就会陪着你，帮你舔舐伤口，我绝不会做将你伤口撕开的事。”

    他竟发起了毒誓，“我发誓！我绝不会背叛你……如果我再伤害你，我就不得好死！”

    “不要！”

    亚实捂住他的嘴，两人对视了很久，很久，她又软倒了。

    “内斯，继续按吧……”

    她躺回垫子上，脸蛋埋进男人手心里，好像在从他的掌心里寻找安全感。

    “我好累……”

    夜深人静。

    等几个男人都睡熟了，亚实悄悄起身，她离开了房间。

    她本来行到自家阳台上，步子踱来踱去，似是觉得不稳妥，接着她又裹上厚睡袍，悄悄地去了楼顶天台上。

    她拨出一个电话。

    第一个拨完，没有接，她拨出第二个。

    她没看时间，现在估计很晚了，可能两点往后去了？但她仍旧锲而不舍地拨出号码。

    仿佛肯定那串号码的主人一定会接到。

    拨通了。

    那边先说的。

    “我知道你会打给我的。”

    亚实冷嗤道：“那你怎么这么慢？”

    另边直奔主题：“后悔吗？我说了，是你会害死你自己。”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很冷漠，隐隐地，却透露出蛊惑。

    “现在有两条路，你可以再贪心一点，或者，克制点也不错，就算只有一个，把玩一个呆子，呵呵，想想还是有点趣味的……”

    “我后悔了。”亚实忍不住也想笑，“你以为我会这么说？”

    她的声音变得跟电话里那个男人一样冷漠。却没有蛊惑。

    “我只是后悔，我为什么要放走他们去参加那什么狗屁宴会。”

    她咬牙切齿地道：

    “我就应该教他们一步都迈不出房间！”

    挂断电话，亚实轻手轻脚回了家。

    依旧很安静。非常安静。甚至可以幻听到远在一公里外，隅田川涓涓流淌的水声。

    亚实立在客厅落地窗前，遥望着银色的隅田川，不动了。

    下个声音却叫她惊出一身冷汗。

    “你又去哪儿了？”

    糸师冴坐在客厅沙发上，黑暗里，他的眼睛比一头狼的还要雪亮。

    “亚实？”

    从什么时候起的？

    以为会写rou的，结果没兴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