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大道小道

    “唐爷爷——”蓝仙儿人还没从雷背上下来，就从远处急忙呼喊道。

    小白云带着希格，也从月亮湖方向疾驰到唐老头所在的村庄。

    “我这里都快成了你们的救治收容所了！”唐老头口上虽然嘟哝着，手上却没有听着，立刻将玛丽莎和本杰明全身都给探查了一番，在本杰明的尸体前，摇了摇头，在玛丽莎身边，却是紧皱眉头。

    “怎么样，唐爷爷！”蓝仙儿抓住唐老头是手，焦急地问道。

    “你自己都没有办法，我又有什么办法？”唐老头说着，朝着玛丽莎的身体用手滑过，玛丽莎的身体立刻被完全冰封住，然后冰晶逐渐向外扩张，最后形成一个完全透明的水晶棺，唐老头收起手势，说道“这个女的，我暂时将她封住，能不能救活，要看机缘！”

    “什么机缘，你直接说，需要什么？”希格懒得理会唐老头故弄玄虚的摆谱，说道。

    “需要将无属性体制改为有属性的体制，五行体制任何一行，我都有办法！”唐老头笑道，“你能做到吗？”

    “改换体制，让她拥有与你们鲜花谷人一样的体制？”希格惊讶道。

    “是的，那是九死一生！”唐老头说道，“你做得到吗？”

    “我做不到！”希格摇摇头，说道，“能比现在的状态更糟糕？现在九死一生都不如！”

    “我没有权力判决一个人的生死，即使她是将死之人，我也不能随意改变她的状态，让她变得因我而死！”唐老头说道。

    “你害怕承担责任，还是心理上有负担？”希格笑道，“人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让她自己做起来，然后说出自己要如何死法吗？”

    “希格，不许这样说！”蓝仙儿立刻制止希格，说道，“修道之人在于修身、修心，如果唐爷爷私自对玛丽莎的生死进行判决，这将让他的道心大受损伤，修为倒退！有的时候，并不是我们不愿意救人，而是这个代价，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承受的！”

    “那本杰明呢？”希格指着本杰明的尸体，问道，“没有希望了？”

    唐老头说道“你明知道他已经死了！”

    “好，这个责任，我来承担！”希格说道，“无论成功失败，我愿意承担所有罪孽，只要能够让两人都活过来！”

    “两个人？”唐老头惊讶道，“本杰明已经死了，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我们手上，不正好有一个只有灵魂，没有躯壳的安德鲁吗？”希格说道，“正好，就让安德鲁成为本杰明，让本杰明成为安德鲁！”

    “安德鲁？你是说，让安德鲁的灵魂夺舍本杰明？”唐老头说道，“这更加不行，夺舍之事，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绝对不可能一个修炼者愿意做的！”

    “本杰明已经没有了灵魂，如何还叫夺舍？”希格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夺舍是占据别人的躯体，将原躯体的灵魂驱逐，据为己有！可原躯体已经没有了灵魂，怎能还叫夺舍，怎会损害道心？”

    “但毕竟这个躯体不是安德鲁的，即使没有了灵魂，现在强行安置一个灵魂，一样是夺舍！”蓝仙儿说道，“况且现在也没有这样的条件！”

    “什么样的条件？”希格问道。

    “安德鲁的灵魂受损严重，并不完整！”唐老头说道，“我虽然尽力修复，但却无能为力！”

    “那就是说，让安德鲁复活，其实就是你们一直在安慰我的话了？”希格问道，“你们不愿意承担玛丽莎的生死选择，是担心你们的道心受损；你们不愿意冒险为安德鲁的灵魂进行夺舍，是因为这样做，触及了你们的道德底线，会让你们的道心趋于魔心，并非你们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我不在乎，你们只要告诉我，让我来做，所有的责任，所有的谴责，我来背负！”

    “我不得不警告你，这也会让你的道心受损！”唐老头说道，“虽然你并不是修道之人，但中土的魔法，并未脱离道，你的修行，其实与我们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这么做，将让你刚刚击败的心魔重新获得新生力量，你的心魔，会重新滋长，最终会给你的修行之路，造成很大的困扰和麻烦！”

    “哈哈哈，你们修的，不过是小道，我修的，却是大道！”希格大笑道，“你们只在着眼看得见的于自己利益相关的道行，却看不见安德鲁的复活，玛丽莎的重生，会给整个中土世界，整个中土世界的人带来多少利益，那些利益，比起你们个人的利益，不更加重要，更加有价值？修行之人，所修之道，有修今生，有修来世，也有为世人普渡，为他人牺牲奉献的……你们看似事事在为中土世界的世人着想，其实，都是在为自己谋求更大的个人利益，都在为自己的小道所得，钻牛角尖！”

    “说得好！”德隆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笑道，“这小子的话，让我茅塞顿开，这两个月来，在鲜花谷的一切参悟，都没有这句话让我如此受益！希格小子，我愿意与你，一起承担所有的责任，有形的无形的道义谴责也好，心魔滋长也好，我都无所谓！”

    “惭愧！”唐老头细细品读着希格所说的大道小道的理论，许久之后才抬头说道“的确如这小子所说，鲜花谷的所为，我的所为，其实都只是在为鲜花谷，为我自己的利益着想。我的道，不及你小子多矣！这个责任，我也愿意一同承担，就算是道心尽毁，我也心甘情愿！”

    “但逆天而行，必遭天劫雷罚！”蓝仙儿急忙说道，“唐爷爷，你现在正处于突破期的极限，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进阶，如果在这个时候逆天而行，天劫雷罚降临，必然导致你千年来辛辛苦苦的积累，毁于一旦！”

    “这小子说得没错！”唐老头说道，“而且他这一将军，把我直接将死了！千年道行又如何，万年道心又如何？自己修行的这些道若是只为自己，不让世人受益，不普渡世人，又有什么意义？他的话，让我豁然开朗，所受的益处，不亚于这千百年的积累，就让我损掉这千年来的小道行，成就我自己的大道！”

    “唐爷爷没有必要这么做！”希格笑道，“我刚才说得过重了！千年修行积累不易，让你道心受损来拯救他们，相当于杀一人救一人，并不划算！你只要告诉我如何做，让我来做这些事情！”

    “嘿嘿，夫唱妇随，还有我！”蓝仙儿说道，“我的道行虽然比起唐爷爷来不值一提，但有我夫妻二人合力，定然能够做得到！”

    “我也愿意帮忙！”德隆索说道，“我们齐心协力，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唐大师，你就说说，要我们这么做，无论多么危险，我们都义不容辞！”

    “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唐老头说道，“玛丽莎的我已经将她封冻，暂时可以维持一端时间，安德鲁夺舍的事情，就有希格小子和蓝仙儿两个人来完成！”

    “既然安德鲁的事情，也有可能让蓝仙儿的道心受损，就由我一个人来做吧！”希格说道，“唐爷爷的修行不易，蓝仙儿的修行也不易，没有必要让你们冒险！”

    “没有蓝仙儿的相助，你完成不了！”唐老头说道，“没有你，蓝仙儿和我，也完成不了！”

    “哦，那要怎么做？”

    “我需要安德鲁完整的记忆以修复他的灵魂！”唐老头说道，“而安德鲁的完整记忆，是在他战死之前，也就是元神自爆之前，我需要你们回到过去，复制出一份安德鲁的记忆！”

    “回到过去？”希格和蓝仙儿、德隆索全都大吃一惊，人，怎能回到过去？

    “或者说，前往梦境长河，就有可能提取得到安德鲁的记忆！”唐老头缓缓说道。

    “梦境长河？”希格惊讶地问道，“也就是说，去往梦境，梦境之中还必须有安德鲁，我们才有可能提取安德鲁的记忆！可梦境都是虚无，如何能够提取？”

    “梦境虚无？你确定？”唐老头笑了笑，不知可否，接着说道“希格小子，只有你的梦境，才能有完全的安德鲁的形象，而只有蓝仙儿的仙术，才能提取复制安德鲁的记忆，收录到卷轴当中，你们两个，都必须进入梦境长河，进入希格的梦中！之所以说这需要靠机缘，是因为进入梦境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你们会永远无法离开，十分危险。而在梦境长河之中找到安德鲁，又难上加难，如果你的梦境之中根本没有安德鲁，那么，你们的梦境之旅，毫无意义，任务也就失败！”

    “这有什么难的？”希格笑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要梦见安德鲁，这对我来说不难！”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你，希格小子！”唐老头笑了笑，说道，“我不担心蓝仙儿，担心的是你，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蓝仙儿不会受到梦境之中任何情感，任何事情的干扰。而你不一样，因为那是你的梦，梦里的人和事，都是你所熟悉的，你的情感波动，将会受到里面的人和事的干扰，将你现实的情感与梦境中的情感混淆，最终有可能让你无法自拔，这样的话，你们将永远会被困在梦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