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群芳谱（中篇3）
2020年12月14日 字数：14862 启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走到了风后的面前，风后看着他走过来，笑了笑 ，然后在启的耳边说：「负胜图在西南，和玄冥珠在一起。」 风后说完，哈哈大笑，身体化作点点荧光，消失在风中。 启愣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暗自怪风后心肠歹毒，自己若是有贪 心，肯定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不过猰貐他们绝对会察觉什么，到时候自己和猰貐有了缝隙。 若是说了，猰貐他们找不到的话，也会怀疑自己说了假话。 自己现在可真是两难了，说和不说，都会和猰貐他们有芥蒂。 「毕方，风后他说了什么呢？」 猰貐果然开口询问起来，启恭敬地说：「他告诉小人负胜图的所在。」 「哦，真是有趣，他为什么要告诉六甲遁经所在呢？」 「这一点小的也不知道。」 启说完，发现自己真是百口莫辩，这风后最后真是太过歹毒。 这时候混沌开口询问：「那么负胜图在什么地方。」 「在滔土州，和玄冥珠在一起。」 听到这个消息，混沌看了看猰貐，沉声说：「这个倒是有可能，只不过玄冥 珠在帝女手中，想要抢夺有些难。」 猰貐看了看四周，低声说：「你们速速离去，有人来了。」 启点点头，他已经看到了灵儿，灵儿晕倒在不远处的草丛里面，面如金纸， 刚才那一击也差不多要了灵儿的小命。 启背着灵儿，回到营帐的时候，发现营帐灯火通明，不少民夫坐在外面。 他没有理会，回到自己的营帐，将灵儿放下之后，才走出来询问说：「这是 怎么了。」 「帝舜已经来了，如今正在接见崇伯呢。」 启听到这话，点点头，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静静等待消息。 没有过多久，童律就在外面说：「阿牛兄弟，你睡着了没有？」 启走了出来，童律看到启说：「真是太好了，没有想到帝舜会这么晚到这里。你回来就好了，要是你不回来，我都不知道如何向帝舜交代。」 启说有劳了，和童律一起到了帅帐之中，这时候帝舜坐在最上面，帝舜身后 有五个女子，启匆匆看了一眼，只见这五个人身边都有云气遮挡，通过颜色勉强 可以人已经认出这五位就是云华仙子，青萝仙子，绛霞仙子、卿云仙子还有冰魄 仙子。 「小的阿牛，见过帝舜。」 启恭敬行礼，帝舜点点头，让他平身之后，看了看大帐里面的众人，笑着说 ：「崇伯，你有这么多贤才协助治水，这治水一定可成。」 崇伯连说不敢，不敢。 「我来之前，就已经去过了白土州、信土州和隐土州了，这三州的洪水已经 平治得七七八八了。我也曾想找你谈谈，但是想到你治水劳累，于是不敢打扰。 如今有机会，我就长话多说，第一件事就是你这个爵位，我准备改一下，改成夏 伯。你看如何？」 崇伯听到这话，连忙跪倒在地上说：「小臣能继承父亲爵位，已经是圣天子 开恩，小臣不敢再多求。夏伯这个爵位，小的实在承担不起。」 「无妨，你的功劳已经足以承受这个爵位，爵以赏德，你又何必过谦呢？」 启等人也劝说，既然帝舜都这么说，那么还是受命比较好。 「那小臣就叩谢圣天子大恩了。」 夏伯叩谢之后，帝舜继续说：「既然有了爵位，自然应该有封地。」 夏伯连说不敢，封地的事情，还是等到洪水治好再说。 「那么第二件事，就是明天就要开凿华山了，夏伯你已经安排好水路了，那 么且让这些民夫离远一点，免得洪水冲下来，伤了他们。」 夏伯说是，帝舜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时候，青萝仙子在帝舜的耳边说了什么， 帝舜脸色一变，然后开口说；「时候已经不早了，诸位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众人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帝舜都这么说了，大家都不好在坚持什么。 启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惴惴不安，难道刚才青萝仙子告诉帝舜自己的身份 ，等下帝舜就会秘密派人将自己给抓走了。 这样担心到了天明，童律等人开始让民夫转移的时候，启才回过神，自嘲的 摇摇头说：「我这种小人物，又何须要帝舜亲自处置，仙子亲口告密呢？」 民夫到中午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撤离完毕了。 剩下的人就呆在营地之中，帝舜走了出来，看着空荡荡的营地，笑着说：「 那么接下来，就请五位圣女相助了。」 五位异口同声说着不敢，她们分别掐了一个法诀，五道光芒照在帝舜的身上 ，帝舜的身体不由快速变大，一息功夫，就已经 有三丈大小。 然后过了一刻钟，帝舜已经如同一座高山，启大约估摸一下，帝舜大概有百 丈多高了。 帝舜看着那雄伟的华山主峰太华山，伸出手握住，然后身体向后面一倾，大 喝一声。 接下来地动山摇，启站立不稳，幸好伯益及时一把抓住，带他飞了起来。 启只看到那雄伟太华山，被帝舜硬生生的用力搬开了，困在华山之中的洪水 ，瞬间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 这山已经分开，帝舜身体慢慢恢复了原本大小，启还是看着那分开的山峰， 久久不能出声。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真的有人就可以用着自己力气，将整个山峰给扳开 ，这个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想到刚才帝舜要是随便抓住一个人，用手一捏，那岂不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 要简单。 过了良久，启才回过神来，这时候帝舜已经坐在那里休息了。 「伯益，帝舜修为已经到了什么地步，这人能用气兵开山裂石，我倒是相信。但是能够直接分开这一座太华山，我实在不敢相信。」 「哈哈，阿牛，师尊已经一只脚踏入了太神境，若是等他真的进入到太神位 ，到时候不用五位仙子相助，就可以搬山填海。」 启点点头，心想这个也太厉害了，果然这些神位修士，是自己想也不敢想的。 帝舜休息了一会儿，对着夏伯说：「今日幸不辱使命，如今华山已经开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麻烦夏伯你费心了。」 夏伯点点头，目送着五位仙子和帝舜一起离开这里。 在他们离开之后，民夫也陆续回来，都对刚才的变化感到不可思议。 夏伯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伯益开口说：「诸位，刚才是夏伯精诚所至金石为 开，上天感夏伯之诚，帝舜之贤，于是派遣天神巨人下来相助。」 伯益这么说，夏伯也不敢再说什么，伯益说那位巨人姓秦，至于具体叫什么 名字就不知道。 刚才帝舜已经将这里封给了那位巨人，从今以后，这里就是秦地。 听着伯益说得这么有板有眼，大家不由相信了。 夏伯让他们暂且休息一下，明天又要继续开凿水路了。 伯益等人到了营帐之中，夏伯对着伯益说：「为什么伯益你要编出那种话呢？这山明明是帝舜所开的。」 「启禀夏伯，这是帝舜交代，他不愿居功，于是让小的假借神道，还请诸位 不要传出。」 夏伯听到这话，对着伯益说；「既然帝舜如此交代，我等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突然外边传来一声惊呼，众人跑出去一看，只见华山那 边出现了一个怪物。 这只怪物像蛇，但是有六只脚，两双翅膀。 「这是肥遗，乃是帝高辛时候凶兽，传闻被帝高辛给封印，没有想到竟然封 印在华山之中。」 童律说完，肥遗已经攻击过来。 只见他六只脚一抓，就抓走了三个民夫，然后从高中丢下。 看到这个情况，还好鸿蒙氏兄弟急忙遁地，将三人接住，这才没有出现什么 意外。 夏伯看到这个情况，大喝说：「这个孽畜竟然敢这么猖狂，诸位，将这孽畜 拿下。」 敖烈点点头，再次显现应龙真身，和这个肥遗战斗起来。 这肥遗也丝毫不畏惧，嘴里吐火，六只脚如同六把利刃，反而将应龙给压制 住。 伯益等人也一起上，只见天空中，冰花四现，火光乱闪，打的好不热闹。 不过五行气兵都无法伤到肥遗，肥遗身体灵活左右腾移，和这十几位仙位高 手战的一个旗鼓相当。 夏伯虽然没有修为，但是也能看出来，伯益等人还是没有把握。 「阿牛，你看如何是好？」 「大人，是否让灵儿上去协助他们呢？」 启说这话还是有一些忐忑不安，灵儿现在就剩一口气了，想要帮忙是绝对不 可能的。 夏伯摇摇头说：「不用，按照现在的情况，就算你那婢女上去，也没有什么 用，竖亥，大章，催动碧落，黄泉。」 竖亥点点头，和大章一起从夏伯手中接过玉珏，他们二人催动真元，顿时两 道光芒照向肥遗。 肥遗看到这两道光芒，倒是十分害怕，不住的闪躲。 伯益等人看到这个情况，都点点头，齐心协力缩小圈子，让肥遗无处躲闪。 肥遗也察觉到这个情况，尖锐的一叫。 趁着众人没有防备，肥遗突然上钻入地下，鸿蒙氏兄弟等七人也遁入到地下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鸿蒙氏等人回到营帐，章商氏开口说：「启禀大人，我们 无能，让那个妖兽给跑了。」 「既然不能抓住他，那就算了，我们就还是治水要紧，若是 它识趣的话，本 伯倒是可以考虑放他一条生路。」 夏伯安慰说，众人点点头。 第二天，他们准备开始向华山西整治水患的时侯，有消息传来，说碣石山附 近的水路又出现问题，众人希望夏伯能够回去看一下。 夏伯听到这个消息，有一些为难的说：「如今华山这边已经开凿出水路，理 当继续开凿，将山中拥塞之水完全排出来，但是碣石山那边不能不治。」 众人都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夏伯，这件事，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主意。 「大人，如今不如我们暂且分为两队，一队继续在这里凿山泄洪，一队前去 治理碣石山。」 伯益开口说了之后，夏伯点点头，认为这个倒是可以。 很快夏伯就有安排，带着伯益、应龙和鸿蒙氏等人前去碣石山，箕和飞廉仙 子，还有启三个人留守在这里。 夏伯安排完毕之后，飞廉仙子开口说；「大人，奴家对于信土州东部比较熟 悉，还是让奴家一起去吧。」 「这样的话，启和箕在这里，防守是不是会薄弱了一点。」 「大人，小的们安危，你不用担心，主要是大人要没事，大人只要没事，什 么事情都好说。小的们若是遇上危险，就立马逃跑。」 夏伯看了看启，想了想说：「这样也行，有阿牛你在，本伯可以安心了。」 做好安排之后，夏伯就带着一群人前往碣石山了。 在夏伯走了之后，箕笑着看着启说；「阿牛兄弟，如今这些民夫，就只听你 的了，你可真是万人之上了。」 启连说不敢，箕看了看外面，小声地对启说：「阿牛兄弟，这几天我估计会 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启准备询问什么原因的时候，箕开口解释说：「兄弟，你倒是整天如花美眷 ，似水流年，我可是每天过着苦兮兮的日子。」 「原来是这样呀，那么你去吧，不过箕大人，你还是早些回来才是，我担心 肥遗会再次回来。」 启拿出几枚贝钱，交给箕。 箕也没有客气，拿着这贝钱就离开了。 启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这时候灵儿已经睁开眼，感激地看着启。 「你暂且休息一下，明天我去找人帮你看看，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情况， 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灵儿感激的眨眨眼，启让她好生休息，就坐在这里守护着。 第二天，箕离开之后，启交代了一下民夫，于是也离开这里。 附近有一个小城，启没有进去，而是绕了一个道，到了另外一座城。 见到这座城的时候，启感觉到一阵熟悉，好像自己曾经见到过这城一样。 启想了想，但是没有想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见到过。 最后他只能放弃，认为是自己曾经随着夏伯前来观察地形的时候，来过这里。 启到了城中，到了祠堂，恭敬地询问：「不知道贵地哪位巫医修为最为精深 ，小的乃是奉夏伯之命，前来请医。」 那门卫原本有些看不起启，但是听到是夏伯的名字，连忙说：「请稍等，小 的速去禀告。」 没有一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巫师走了出来，他看着启拱手说：「我乃是巫 真，请恕小老儿寡闻，没有听说附近有哪个大人叫夏伯。」 「夏伯就是崇伯，帝舜认为崇伯这个爵位不好，于是改为夏伯了。」 启这么一解释，巫真说改得好，改得好，于是带着启进入到内堂之中，让他 坐下稍等一下。 不一会儿，大巫师在几个巫师簇拥之下到来这里，大巫师对着启微微点点头 说：「你就是夏伯的使者，不知道夏伯受了何种伤？」 「夏伯一位手下和那肥遗大战，受了不小的内伤，如今只吊着一口气了，还 请大巫师派人医治。」 大巫师听到这话，叹息一声说：「老夫最近自己都已经危在旦夕，谈什么治 病救人，不过那人是何等修为。」 「是一位小仙位。」 大巫师点点头，咳嗽一声说：「既然如此，那么就让巫青去吧。」 一位巫师点点头，离开这里，站在大巫师后面的一个巫师看了看启，突然开 口说：「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不敢，不敢，小的阿牛。」 那位巫师听到这话，叹息一声说：「原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大巫师，我 和这人有旧，不知道是否能让我两人静谈一下呢？」 大巫师点点头，和诸位巫师离开这里，那位巫师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启的 脸说：「你果然还是像你父亲，你估计都已经忘记我是谁了吧。」 「没有，巫师大人，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吧。」 「有十多年了吧，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穿着粗布麻衣，想必在外面的 生活过的很辛苦吧。不管以前怎么样，村里的人都很想念你，你若是回去的话， 你家的房子还是你的。」 巫师伸出自己干枯的手，抚摸着启的头顶，一如当年。 启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对着巫师说：「巫师大人，我还能回去吗？」 听到启这话，巫师看了看启，突然叹气说：「看来你是真的不能回去了，你 有着自己的使命，老夫永远忘不了你出生的那天，那道鲜红的蚩尤旗，还有那闪 烁如同明月的北辰。」 「巫师大人，若是你真的没有看错，那么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平凡，还在穿着 这麻衣。」 启开口质问巫师，从小他都深信不疑巫师说自己出生时候种种异像，但是随 着时间的增长，他越来越怀疑，这是巫师骗自己的。 巫师让他伸出手，仔细看着他双手说：「老夫绝对没有说谎，村里的人都可 以为证，村子离这里不远，你可以亲自去问当年那些人。」 说完这个，巫师看着启手上的老茧说：「这些年，你过的很不好吧，何苦还 在外面流浪呢？不如回到村子里面来。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这个不 是很好吗？」 启没有回答，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我们前去夏伯那里吧。」 巫师看了看启，启恭敬的三拜之后，对着巫师说：「这些我知道了，我会回 去的。」 启打开门，看到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倒是出众，算的上是一个美人，只不 过眼角上扬，显得十分傲气。 启没有理会这些，恭敬行礼说；「巫青大人，有劳了。」 「闲话少说，带路吧。」 巫青明显看不起启这个小人，急忙催促启离开。 启点点头，带着巫青一路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巫青看了看灵儿，走了过去，用真气探查了一番，有些为难地说：「这伤势 有些严重，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若是不妥善治疗得好，恐怕会成为一个废人了。」 「那就有劳巫青大人了。」 启说完，巫青看了看四周说：「为何不见夏伯呢？」 「夏伯有事，已经前去碣石山了。」 巫青听到这话，点点头，脸上有着明显的失望神情。 启告诉巫青，自己也要去开凿水路了，这段时间，巫青要什么，尽管和管事 的说，管事会妥善安排的。 「对了，巫青大人，这件事还是不要传出去。夏伯担心会让民夫害怕。现在 营地就只有这一位仙位高手了。」 巫青有些不耐烦地点点头，挥手说：「这件事我知道了。」 启告辞离开这里，然后前往自己那个熟悉的地方前进。 在当天晚上，他就看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村落。 这时候村落的人早就已经休息了，启也没有前去打扰，而是走到自己母亲的 坟墓旁边。 若是年少的他，完全没有这个胆子，如今他丝毫不在乎，坐在那里，看着天 空之中的新月，平静地说：「母亲大人，孩儿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回来这里。」 启的确没有想过回乡的事情，若不是巫师提起的话，启压根就不会来这里。 「我都已经快忘了你们的容貌了，母亲大人，我真是一个不折不扣不仁不义 的不孝子，这世间人应该做的事情，我一件都不想做。不应该做的事情我倒是做 了很多。」 「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我已经害死了很多无辜的人，而我接下来，还 会害死更多的人。他们的冤魂每每在深夜之中找我索命。」 启自嘲的笑着，过了一会儿继续说：「不过这一切孩儿都不后悔，或许你不 明白，村里这片天地有多么小，但是孩儿明白，孩儿也明白，若是不这么做的话 ，这天下就没有孩儿能立足的地方。」 启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停下来，看了看四周说：「可惜我就算和你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不会明白的。连她都不明白，你又怎么会明白呢？你们 只是认为人应该安于天命，但是这天命如此不公，我为什么要安分。我就不信， 我这一辈子都是人下人，我要站在所有人的头上，让他们跪拜在我的面前。」 「我要让天下人跪拜在我面前！」 「为了这个目标，我将不惜一切，美酒我可以丝毫不沾，甘食我可以丝毫不 尝，就算再多美人在我面前，我也会无动于衷。她们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 样。」 「在七年前，我就已经知道，我要的不是一两个女子在我面前卑躬屈膝，我 犯不着为了在她们身上找回我的尊严。我要的是这万民，要从这亿兆之人面前找 回我的尊严。」 「因此，这或许也是我最后称呼你为我的母亲了！」 启在这里待到了天明 ，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女子背着农具走了上来。 看到启，这个女子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吃惊地说：「你是阿牛？」 启看了看这个女子，想了想说：「你是丫头？」 女子点点头，脸上带着笑容说：「阿牛，没有想到你会回来这里，你这些年 过的如何？」 「四处流浪，反正孤身一人，没有什么烦恼。」 丫头听到这话，摇头说：「既然这样，你不如回来算了，你的田地我们还把 你留着的。」 「算了，我回来的话，村里的人又会不开心的，我还是离开比较好。」 丫头笑了笑说：「你真的多心了，怎么说你也是村子里面的人，大家怎么会 笑你呢？阿牛，这些年你没有在，大家都很想你。」 启看着丫头，想了想，还是摇头说：「算了吧，我在外面流浪都习惯了，要 是回来再种庄稼的话，不会习惯的。」 「既然如此，那么你在这里稍等一下，等下再离开如何？」 启说好，自己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在这里等着。 过了一刻钟之后，启就看着丫头拿着一个篮子走上来，丫头将篮子递给他说 ：「这里有点吃的，你不要嫌弃就是了。」 启说有劳了，这些自己收下，真是受之有愧了。 「你不用多客气，大家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哪家有难帮哪家。我父亲一直很 担心，他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拦住你，让你独自在外面受苦。」 启想起自己的父母也是丫头的父母帮助埋下的，感激地说：「那么真的感谢 大爷的帮助了。」 丫头拿出一枚贝钱说：「这枚贝钱你收下，你独自在外面，一定很辛苦吧。 这虽然只是一枚贝钱，但是能帮助你一段时间，你不要嫌弃。」 启连说不敢，拿出身上带来几枚贝钱，交给丫头说：「这钱应该是我给你们 才是，若不是你们，我父母也没有容身之处了。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会记住的。 可惜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报答了，若是有机会，希望下辈子能够报答你们。」 丫头摇摇头说：「你说什么呢？什么下辈子的，说点好听的。你的钱我们不 会要，你自己没有恒产，钱很重要的。」